短暂的心动转瞬而过,红衣抿了抿唇,摇头道:“不了。”
聿郸一笑:“你是怕席公子知道?”
“不全是。”红衣略一笑,“我有敏症,上回喝了些酒,差点没命。”
“原来如此。”聿郸面露了然,继而在她对面的席上坐下了,“那我陪你喝一会儿茶好了。无甚急事,明日再去见席公子也是一样的。”
红衣略作踌躇,依言落了座。
她一直觉得,聿郸是个很有趣的人。
上一回他来长阳时,二人在廊下一面之缘而已。后来他送了她支银钗子,还陪她闲聊了好一会儿。
那会儿她刚受了那么多委屈、又旧伤未愈,平日里除了安静养伤没别的事可做,心情一片阴霾。
若不是考虑到身份悬殊太大,她是不想见他的。可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很会聊天。
从在赫契时的趣事到来长阳经商的所见所闻,聿郸的话题滔滔不绝,她闷着听了一会儿后竟就忍不住提了兴趣,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了茬来,而后情绪也好了许多。
那天她为不让席临川多心,请了齐伯在旁“盯着”,聿郸的不少趣事说得齐伯都笑了。
其实,前后算起来也不过一刻工夫。可那是她最难的一段日子,那一刻工夫就如同三九寒冬里难得的一抹暖阳。
直至最后她才忍不住问了他,干什么特意来找她——毕竟,此前除了在廊下见的那一面外,二人实在没什么别的交情可言了。
聿郸的神色倏尔一黯,默了须臾,才道:“你受箭伤的事……怪我。”
她怔住,十分不解。聿郸苦笑了一声,这才告诉她,在箭场那天,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席临川才恼了,一箭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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