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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是半年前的事了。
说起来也并没有过很久,可红衣现在想来,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几年一样。不禁心下一声喟叹,愈发感到这样的日子过得太漫长了。
“为什么不高兴?”聿郸笑睇着她,伸手拎起茶壶,给她斟满茶水。
红衣短促一笑:“也说不好,就是高兴不起来。”
“我可听说席公子近来待你不错。”他这样说着,她稍一愕看向他,他又续道,“长阳城里都传遍了,席公子为了个舞姬,在宴席上和何将军幼子过了招;后来又在西市动过一次手,一直闹到了宫里——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听说那舞姬是你。”
这些事倒是没错,可让他这么一描述,怎么听着那么像“八卦绯闻”呢?
红衣心下埋怨了一句,而后微微笑着,坦诚地解释道:“公子想多了,那其实是何家公子和席公子有旧怨,借我当了由头,所以席公子救了我。”
聿郸衔着几分斟酌的笑意未多做置评,默了一会儿后,又道:“听说席府添了两房妾室?”
……消息传得真快。
红衣大叹这街头坊间的传话速度惊人,传起贵族世家的动向就跟二十一世纪议论明星话题一样。
她稍一点头:“是,今天刚入府。”
“然后你就来喝茶解闷了?”聿郸接话道,显然意有所指。
红衣一怔,遂即蹙了眉,带着些许不快看着他:“公子什么意思?”
“冒犯了。”聿郸颔首,笑容不变地悠悠调侃道,“其实也没什么,依在下看,这压根不是丢人的事——席公子在长阳城里本就名气不小,此番凯旋后更是备受瞩目。日日念着他的少女多着呢,早不是说不得的事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红衣又想笑又着恼。虽则循着他的思路想一想,也知道这误会来的正常,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窜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