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全入住。这些马足足一百余匹,客栈根本歇不下,必须要留人守夜换岗,看守马匹。”
“有理”,万舒望怕肖寅要和她互呛,赶紧接过话表示站队。
这次肖寅没有想反对,他说道:“这倒是我疏忽了。”
随后立马调整策略,留下了五十人原地驻守,剩下的兄弟跟着一起入住乌山客栈,后半夜再对换。
距离常乐至上次来乌山客栈,过去了半年,她迈入其中看见店里这个时间点果然异常的清净。以前这个时间大厅里的八张桌子是坐得满满的,还要和别的人拼桌。
每一张桌子上都点着蜡烛,这些蜡烛并没有燃多久,长长的直立着,柜台上的酒都换了新的,一个穿着黑色缎面衣裳,带着朱色帽子的中年男人坐在酒柜前闭目,不知是否睡着了。
常乐至同往常来这里一样率先走了过去,很熟络地问:“栎叔,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店里真难得一见有这么多空房?”
那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常乐至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是啊,确实好久不见。今天住这?”
“嗯,二十五间。”
常乐至伸手掏自己的钱袋子的功夫,一把银子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公款。”
万舒望简短的解释。
常乐至也不客气的抓起他手心的银子,对栎叔说道:“老价格?”
栎叔摊开自己的手掌:“没错,几间?”
“包店。”
她目光停留在栎叔手中的银两,借着烛火看着。栎叔赶紧握紧手,把银子收了起来,又从柜台下面把房间的所有钥匙一股脑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是房间的钥匙,请各位客官自便。”
常乐至拿了两把挨着的房间的钥匙,又熟络地应道:“嗯,当然了。哦,对了,栎叔,阿茹姑娘呢?”
常乐至问的这个人是这店里帮忙打扫卫生的姐姐,一直在这里干了二十余年。
栎叔面露哀伤,叹气说道:“阿茹她啊,她生病了,告病休息了。”
听到回答,常乐至点点头才离开。
身后传来肖寅组织各位肖家军分配钥匙和房间的热闹声音,常乐至开口小声和万舒望交谈。“有问题。”
“是有些反常。那人声音听着四五十岁,但根据我的观察,他的身体年龄仅有三十岁。”
“这个人绝对不是乌山客栈的栎叔。”
栎叔是乌山客栈的小二,多年前第一次走进这家店也是他接待的常乐至。常乐至对他很熟悉,但乌山客栈人来人往,他身为店里的小二对如此多的过客并不熟悉。无论来多少次,栎叔对于常乐至的招呼,都会没有反应。
他对所有来这里住店的人,不管贫穷富贵、是否是回头客,都一样的服务态度,不冷不热。
但这个人对于第一句“好久不见”,就做出了回应,已经引起了怀疑。
最后问他“阿茹姑娘”,他更是不应该没有反应。阿茹根本没有这个,那个打扫卫生的叫阿穗,因为从小在这里生活,所以从小被叫阿穗姑娘,一直叫到如今成了阿姨辈,但“阿穗姑娘”成了她的名字。
如此深刻的名字,阿穗姑娘,栎叔不可能会听错,也不可能会记错。
常乐至对分配好房间而来的肖寅叮嘱道:“今夜戒备,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但一出城门不远就遇到反常,还是小心为好。”
向来喜欢呛的肖寅今夜也格外的严肃,他没有反驳,沉声应道:“嗯。这一路一定不太平。”
“不知是哪方势力。也不知是针对你,还是南鸢,还是人质。”
“人质不用担心,我们肖家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挑选出的,何况外面有五十名将士在外守着。”
夜深人静
客栈里的预谋早已按捺不住,再黑的夜也不能掩藏。
一个身影飞墙而上,一跃轻盈落脚到了房梁上。梁上的一根轻盈的淡黄色丝带被隐藏在黑暗之中。
一只柔软无骨般的手轻轻拉动丝带,房梁上的机关被拉动,一个洁白的器皿旋转了半周,口朝下,飘散出白色的薄雾般轻盈的粉末。
手的主人是个女子,她吹出一口气,粉末扩散得更快,她满意的轻笑,把丝带收在了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