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至疑惑道:“啊?怎么了?”
“此白和彼白是同源,南鸢国的富白家和凉越的白家人是一家人。”
“啊??!”这次是惊讶。
“是的,所以万帝让你要一同去。”
“啊?!”这次是拒绝,这长途跋涉的。
而且,万一和白秫遇到了,这可咋整。
常乐至挣扎地再问了一次:“非、去、不、可?”
“三夫人,这事是陛下的意思,因为夫人您是白家的人,算是一个必须的代表,何况您现在还是亲王夫人。”
这要是真的遇到白秫,做了好几年的君子之交,突然成了一家人了,还好之前在她面前用的悬赏阁的花名“银杏”代称。
这是唯一庆幸的地方,不然以白秫的性子要知道自己骗了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自己。那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方家大院后院
方臾斟酒独饮,脸上几分喜悦又莫名的落起泪,已经有了几分微醉。
方夫人从里屋找了出来,远远的看见他的背影,追了上去关切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喝酒!老爷你给别作贱自己的身体啊,你要是走了,这家就只剩我一个孤寡老人了。”
方夫人说着嘤嘤欲哭。
“楠楠。”
方臾一边叫她,一边招手,方夫人走了过去坐在他怀里。
“楠楠,垂瑛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今日为夫开心,大仇将报。垂瑛,多么乖巧多么听话的孩子,不可能会疯掉、不可能会突然疯、不可能会突然失去生儿育女的能力。这么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不能原谅,我没有放弃过报复。”
方夫人吓坏了,紧张地抓着他准备倒酒的手:“你要做什么傻事?你要是对五殿下下手,被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放心”,方臾拍了拍她的手,“我做事向来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否则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吗?我这辈子没做过一件愧对南鸢、愧对陛下的事。即便如此又怎样呢?依旧得不到公平的对待,连自己女儿究竟在蒲亲王府生了什么,都不能知道。走到今天这步,也不能全怪我。”
方臾举起酒杯对着天空而言:“这是我方臾今生第一次愧对南鸢,也是今生最后一次。从此事之后,臣对万帝、对南鸢,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臾说完仰天而饮。
方夫人紧张地看着他,再次追问道:“老爷,你做了什么?”
“楠楠,你不知道最好。如果事,我会把你撇干净。不过,我还是祈祷老天能饶过老臣这一次。”
方夫人不敢再问,这事恐怕是过于严重。
三日之后,肖家军一百余人出动,单骑前行、仅一辆马车,车里捆绑着押送的人质。
肖寅护在万舒望左边,常乐至护在万舒望右边搭着背包裹的杏子,万舒望独自驭马走在两人中间。押送人质的马车就紧跟三人后方,被肖家军围住。
队伍没有疾奔,而是匀前进。这一路过去全是6地,要上山、下山,穿山而出,还有一处河水要淌,足足十余天的路程,必须得保证整个队伍的精力状态。
三人在马背上交谈。
“纭姨这次没来,让你独当一面了。”
“总算又有机会和殿下一同出行了!”肖寅今日的脸终于不臭脸。
常乐至看向马背上神采奕奕的两个青年,仿若这前路虽然漫漫却都是坦途,无所畏惧,他们俩都罕见的青春活力,期盼已久。
在他俩身上,常乐至想用“拨开乌云见晴天”来形容,不自觉地被感染,也扬起自己的嘴角。
肖寅看着地图安排道:“下一站的标记点是乌山客栈。预计今晚会到达,我们在那里停歇一夜,一早再走。”
此路十分顺畅,很快就如期到了乌山客栈。客栈位于乌山脚下,是几百年的老店,如今乌山的地界不明,不属于任何一方管辖。
乌山陡峭,又没有官道修建,全靠百姓一步一步踩出来的山路,在乌山中行进相当耗费体力,所以这个客栈的生意一向火爆,互通两国的人几乎都会选择在这里休息一晚。
肖寅把马拴在客栈外的林子中,诸位肖家军听令开始原地休息。这么多人乌山客栈是绝对接待不了的,于是众位士兵都在客栈不远处的林子原地休息。
整顿好队伍,肖寅对万舒望说道:“你们且在这里我去客栈问问今日有多少房间。”
肖寅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他面露喜色:“客栈老板说今日全是空房。一共二十五间房,挤一挤,我们这些兄弟都能住得了。”
常乐至提出反对,她身经百战在外漂泊多年。乌山客栈来过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重来没有遇到过一人没有的情况,即便是年关也不存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