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儒笑道:“小女及女婿让诸位见笑了。”
瞬息安静,顷刻后又是一阵哗然。
“她叫洛尚书做爹,那不就是鲁国公府的那颗掌上珠?”一人诧异的道。
“是有传闻鲁国公府招了个商人婿,竟然是他们。啧,卫小侯爷这回有点吃不了兜着走了,活该!”
“论起鲁国公,就不得不提鲁国公夫人,出身山东周氏,母亲是荥阳大长公主,父亲是北圣周一圣,清远书院桃李满天下,清远善堂,名望传天下。”
李斌的面色更难看了。
只因他父亲早有告诫,不要招惹鲁国公府,更不要招惹山东周氏。
此番,他活罪难逃!
此次赌斗最大的赢家禄亲王笑眯眯的一拍李斌肩头,“小侯爷,你看你父亲何时有空,我去收银子。”
李斌强笑一声,“禄亲王,饶小侯一回可好?”
禄亲王摇头,依旧笑眯眯的,“谁让你嘴巴太脏太贱呢,本王听了浑身不舒爽。”
☆、第97章忒煞情浓(一)
明月高悬,御街上依旧观者如织。
江岸边上,摆着个茶水摊子,彼时李斌主仆正坐在此处。
“小侯爷,咱们现在怎么办?”贴身的小厮苦着一张脸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李斌暴躁的踢小厮一脚,此时他连那个令他骄傲的自称“本侯”也扔到臭水沟里去了。
李斌又烦又急,使劲敲了几下桌子,遂即端起粗瓷碗狠狠罐了自己一口凉茶,当清凉的水沿着食道流向肚腹,也缓缓使得李斌平静下来。
这才发现自己竟用了这等腌臜的饮器,当时就给摔的粉碎,把茶摊的主人吓的双股颤颤,不敢吱一声。
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他没有那么冲动,想了想便道:“现在回府我逃不了一顿臭打,我都是做爹的人了,那老东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哼,我现在不能回去,死也不回。”
小厮眼睛一亮,道:“小侯爷,御街上不是有咱们一处园子吗,不若在这里躲几天?”
“蠢货,我要躲在这里,家里那老东西岂能不知。有了。”李斌灵光一闪,“前几个月地方上有个三品官来找我走门路,送了我一处小宅子,我当时没看上眼,就一直扔在那里,这回正好用上。走,趁着家里老东西没派人来抓我之前,咱们赶紧走。”
一边走李斌一边发狠道:“那个叫什么,叫钱金银的,什么东西,本侯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且等本侯缓两日腾出手来,一定整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他背靠鲁国公府又如何,李半朝不是叫着好听的。”
小厮谄媚的附和,并接连说了几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死亡之法。
李斌听的哈哈大笑。
直通宫门的朱雀大街上,一辆华车正缓缓行驶,在此车的前后都有骑着马挎着刀的壮年男子守卫。
“你快跟本王说说,这个女婿你从哪里翻出来的,我也得赶紧去找来做女婿,真是太合本王胃口了。这是本王自倒腾书画收藏以来赚的最多最热血沸腾的一回。你是不知道,本王看着那个混帐小子一步步踏入你女婿布置的陷阱,本王那个高兴啊。赚一百万两银子都没这么高兴。本王早看卫国公不顺眼了,活该他有这么一个败家子。好,大好!本王现在畅快的就想大喝一杯。”
却原来,禄亲王和洛文儒是陪着盛康帝出来的。
骑在马上,洛文儒一边抚弄他精心养出来的胡须,一边谦虚的道:“他就是有点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哈哈,难登大雅之堂。”
禄亲王笑道:“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本王之前怎么说来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看现在,不就让你得了一个好女婿吗。”
洛文儒点头称是。
华车内,盛康帝却是满脸阴沉。
在禄亲王和洛文儒看来,李斌输了银子被打了脸就是钱金银赢了,他就是把之前被李斌踩到地上去的尊严又捡了起来,可在盛康帝看来,却为钱金银心疼,他看到了钱金银的隐忍,看到了他的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