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李氏“哎呦”一声,拍着三夫人的手背道:“咱们可是一家人,我还能拆穿你不成,你把心放肚子里。”
“来啊,把早上吃剩下的那盘蜂蜜杏脯拿来。”
一时丫头端了来放在小几上,王李氏瞧了盘子里剩下的,数了数,五个,登时就冷笑起来,“大姑奶奶,你可真看得起人啊。那好,那我就去找国公夫人说道说道去,我就说啊,那日我可不是不小心翻到的艳诗,可是有人引着我翻出来的,我笨啊,怎么就给人当了枪使。致三老爷被抓去判了徒刑我才知道,啊,原来是为了夺爵啊。阿瑶啊,真可怜了这丫头,全然是怀璧其罪啊。”
三夫人一把捂住王李氏的嘴将她按倒在榻上,浑身瑟瑟,声音发抖道:“你可别胡说。”
王李氏一把甩开三夫人的手,笑道:“家里老太太说你胆子小我还不信,这不我一炸你你就露馅了,果然是胆小如鼠啊。”
王李氏趴在小几上哈哈大笑。
三夫人知道上当了,顿时懊悔不已,恨声道:“李梅娘,有你见了我哭求的时候。”
王李氏笑道:“大姑奶奶别恨我,我也知道将来的大姑奶奶我可惹不起,但您这不是还没得到吗,我这是瞅准了几回也想噌个国公爷的岳母当当。”
三夫人佯作听不懂她的暗示,挑眉道:“诚哥儿已娶了我们老夫人娘家的姑娘,你想燕佩做妾?”
“看来大姑奶奶是真的不想更上一层了,那好,我这就……”说着就要起身。
三夫人一把按住王李氏,“谦哥儿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是老夫人说了算。再说了,谦哥儿是次子,袭爵也轮不上他。”
“哎呦,我的大姑奶奶啊,您这是当我傻子呢。”王李氏扶正笑歪了的发鬓,道:“就你们家诚哥儿那德性,人家国公爷能看得上,若说国公爷要过继一个儿子过去袭爵也必然是谦哥儿,大姑奶奶,我家燕佩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关键是屁股又大又翘,和大姑奶奶你一样,能生儿子。还配不上谦哥儿?嗯?”
此时三夫人已不敢说“不”,支吾搪塞道:“我真做不得主。若果然过继的是谦哥儿,谦哥儿的婚事也是大伯夫妻说了算,连老夫人也插不上手的,梅娘啊,我是真帮不上你。你也说了,燕佩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何必在我们谦哥儿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王李氏冷笑道:“你们谦哥儿可不是歪脖子树,那是黄金树。周氏是个能耐人,国公府的家业在她手上不说比原来多了两倍,多了一倍也是有的,这些将来还不都是谦哥儿的。大姑奶奶,你别和我扯别的,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正好,我也是要去给国公夫人问安的。”
“别。”三夫人憋着气道:“我同意了有什么用。”
王李氏换上一副笑模样,道:“你同意了,我就有法子让燕佩成为谦哥儿的正妻。就是周氏也不能不同意。侧耳过来。”
午后,阳光温煦,冷热正适宜听戏,清夏楼戏台子上小戏子们已粉墨登场,跪地给在对面雨花台上就坐的各位夫人太太叩头请安。
老夫人坐在中央,两旁左边是老夫人的娘家人,右边坐着三夫人并三夫人的娘家人,而周氏过来问候了一遍,听了一会儿便去忙了,临去前把洛瑾瑜招走了。
来至瑞华堂,周氏将洛瑾瑜按坐在暖阁里,拿了一大把的彩线放在她跟前的小几上,道:“瑜儿,我屋里的络子都旧了,你手巧帮大伯母多打几个,我要五个吉祥如意纹,五个蝴蝶穿花,五个大福字,我今儿个就要,你打完了再走,就这样,你这里坐着,绿萝如意好生伺候着,我外头还有一大摊子事儿。”
“大伯母?”洛瑾瑜将要说什么,周氏施施然走了,绿萝如意含笑上来阻拦,将洛瑾瑜禁在暖阁里,“大小姐,您饿了渴了就叫奴婢,奴婢就在旁边伺候,陪着您。”
洛瑾瑜僵笑着道:“今儿个是阿瑶的生辰,定然会有小姐过来送贺,阿瑶一个怕是招待不过来,需要我去帮忙的,这络子我明儿再打不行吗,绿萝如意姐姐?”
二婢笑道:“这不是奴婢能做主的,大小姐还是依了咱们夫人的主意吧。”
洛瑾瑜一想,这肯定是周氏一早就设计好的,是不想她夺了洛瑾瑶的风头,可以前不是从没管过吗,这回却如此强硬的管了起来,为了什么,莫不是正如祖母说的,这大伯母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嫁给穷秀才了?
心里顿起滔滔怒意,浑身绷得死紧,面上却若无其事。
得知大伯母周杨氏带着周仪,和吏部尚书夫人冯陈氏携着庶女冯琳来了,周氏带着洛瑾瑶迎出了二门,一行人来至花厅坐定,周氏便道:“阿瑶,和你仪姐姐,领着……”
冯陈氏便道:“我们姑娘是属鸡的。”
“我们阿瑶属羊,那就是妹妹了。”周氏笑道。
“嗳,仪姐姐,琳妹妹,你们随我来。”
小姐们去了,太太们便说自己的话。
周氏感动道:“大伯母我真没想到您今日能来。”
周杨氏笑的一脸慈爱道:“你这个宴会我知道,是给阿瑶做面子,我这个做伯祖母的哪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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