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素离得近,清楚的辨别出哨声的方位是面向盛军成包围之势。
京墨紧盯着密密的林子,抬手阻止了进一步往前行的盛军,所有人霎时被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偌大的天地间唯有挂耳的风声招摇过市。
等了将近一刻钟,也不见越军有任何动静,任谁都摸不着头脑。
丹素瞧见京墨召集前卫说了什么,而后撇下众人独自往林子里走。
丹素忖了片刻,抬脚也往那个方向移动。
丹素还未挪到挨近盛军的位置,京墨差一脚踏进密林,林子里突然杀出零零散散的越军,四面八方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迅张开、收拢,将盛军圈在其中。
丹素定住了脚步,京墨同样在原地拔剑出鞘,两双眸子都死死盯着密林中缓缓走出的紫衣人。
“又见面了,六王爷——”妖娆的身段不输同他对峙的京墨,一对紫瞳中的狠戾和阴冷映入一片苍白。
京墨抿着薄唇,似乎在回忆自己何时见过这位南越世子。
将离一步一步走近,穷兵散将从林中流出之后,其身后还剩百余人。
丹素小心翼翼地挪进些,停在能听清两人说话声音的距离。
“怎么,听说六王爷伤到脑子了,不认得我了吗?”不等京墨回答,将离轻笑一声接着道,“北盛朝的皇帝都快把你卖了,你还这么替他卖命,六王爷扪心自问,他值么?”
京墨眸子中闪过杀意,冷笑道“倒不如问问你身后那位只知饮酒作乐的南越王,他值么?呵,我竟忘了,世子可是历来不受南越王待见的,便也说不上什么值不值。”
南越王一向多疑,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儿子更是万分忌惮,京墨这么说算是戳中将离的痛处。
果然,将离当即拔刀出窍,直冲京墨面门。
丹素远远望着,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在他们身后,刀剑相撞,错落铿锵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动在这片积雪之上,就连云稍上的雪花都洋洋洒洒、又落了些许。
嘶喊声、兵器声、痛呼声,重叠、交融。
京墨和将离不相上下,一个用长剑、一个使长刀,招招都对着对方的命脉切,一个不注意便会在冰天雪地里留下永远的一抹红。
风声伴奏,吹响万世太平的天籁。
这场战争持续了太久,久到几乎让人忘记它为什么生,久到让人麻木冰冷、以至于完全要忘记从前的安乐太平。
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战争让血脉不再是骨肉相连,让每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变成活生生的兽。
一切破落、残败、肮脏、丑恶,终要在这场大雪中落下帷幕,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便又可以如同什么都未曾生,就好像熙熙攘攘的喧嚣是生命的本色,所有的冰冷都只是一场残缺的梦。
梦醒时,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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