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留了两个手脚勤快的下人,这才和柳定泽离开。上了马车就见他从兜里掏了两个鸡蛋塞她手里,“我让阿翠煮了六个,吃了两个,给娘留了两个,媳妇你两个。”
鸡蛋仍有余温,拿在手上掌心都暖了。她缓声说道,“去度春风那儿吃吧。”
柳定泽最喜欢的便是那,荤菜素菜都十分美味,只是头一回带媳妇去,那掌柜竟问他怎么招了个瘸腿丫鬟,气得他拉着方青就走,再不要去那。
他一听嫌恶道,“不去那。”
“那不是四郎最喜欢去的么?”
“掌柜欺负你,不去。”
方青倒是看得开,说她瘸腿的人多得去了,问柳定泽她是何人,怎么跟在一旁的也有。若是计较,她早憋屈死,“无妨的。”
柳定泽就是不点头,从车窗看去,正好瞧见个馄饨摊子,怕她再说,干脆说道,“媳妇,我们去吃馄饨吧。”
方青拗不过他,只好和他去吃了一碗。味道差强人意,两人也吃得十分好。
回到家中,方青去跟老太太说母亲的事,柳定泽便去沐浴洗身。
老太太听说亲家摔伤了,问了伤势,又道,“你母亲在家无可依靠,倒不如接进府里来,这里大夫好,药也都是上好的,又正好陪陪我这老太婆。”
方青倒是想,可又觉越礼,“母亲怕麻烦您,应当不愿的。”
“这话可是折煞人了,别说进府住住,她就你一个女儿,哪怕是娘要你母亲久住,旁人又能说什么,更何况你母亲如今伤着了。明日我让人去接她,她若不来呀,我就亲自去接她好了。”
方青心中感激,“谢过母亲。”
老太太儿孙满堂,儿子在旁,孙儿绕膝,反倒更能明白独女不在身边照顾的苦处。方青还没走,就让钟嬷嬷去吩咐下人,明儿一早就接亲家母过来。又让下人去打扫清香院的房子,拿崭新被褥铺上。让方青好不感动。
回到屋里,柳定泽已经坐在榻上,拿干帕拧着发上水滴。
方青上前拿过那干帕,帮他拭干,“说了不要日日洗,吹了风以后要头疼的。”
“不洗脏,油腻腻的。”他就闹不清为什么他一日不洗第二日头上就油腻,媳妇两日不洗发丝依旧轻如绸缎,着实让他羡慕。他也想跟媳妇一样偷懒来着。
方青拿他无法,擦干了才嘱他去睡,这才去梳洗。
再回来,屋里灯火仍在亮着。柳定泽脱鞋坐在床上,看样子等了她好一会,还打起了哈欠。见她墨发湿润,也去拿干帕给她擦。
方青由着他擦,心里算着今日铺子里账房先生送来的记账本,这月比上月又多赚了二十七两银子,虽然数目着实不算大,可至少是比上月赚的多,令她心情好了许多。
柳定泽歪歪脑袋看默不作声的她,侧脸粉嫩,鼻尖尤其好看。心里痒痒的,擦拭的动作不由快了许多。扯着方青几根发,疼得很。她揉揉脑袋,发干得差不多了,正想着,又被扯了几根,她偏头看去,“四郎是在玩麻绳么?”
“麻绳哪里有我媳妇好看。”柳定泽再耐不住性子,将帕子扔到一边,要去脱她鞋子,“媳妇我们睡觉。”
方青抿了抿唇,片刻那鞋已被脱去,手也伸到了衣襟解扣子。她忽然想到母亲今晚狐疑问她,两人可有同房。她答有。
何止是有,已是同房三年了。
可就是怀不上孩子。
问题肯定是在她身上,而不是已经有两个孩子的柳定泽。她也有服药调养,倒没发现有什么毛病,但……就是没动静。
“媳妇。”柳定泽气息微重,很是不满她走神,往她脖子上轻咬一口,才见她回神,便又高兴起来。轻轻吻在那润泽的唇上,动作万分轻柔。
这一轻吻,方青才真的回神,微微抬头,回以一吻。看着这俊朗无邪的人,只觉是老天恩赐。
她很想要个孩子,要个和柳定泽的孩子,要个两人的孩子。
可就是……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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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桃花开得正盛,花期急短,结伴去赏花的人十分多。
桉郡主听母妃说明日去桃园,眼里已是满眼飞花,无比美妙,“母妃,哥哥也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