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愣了整整一分钟,大脑才艰难重启,他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楚清让能对成打投怀送抱的美人都不假辞色,不是因为他心中有个初恋白月光,而是他的审美有点偏……不对,这都不是有点偏,而是根本就是个眼瘸吧摔!谁特么的心中的女神会是个黑大壮啊!我便也是不懂这个世界了!
——神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别人家艺人是男神,我家艺人却是男蛇精病!告诉我!
“遇到一个可以说是运气不好,遇到两个可以说运气很糟,遇到三个也能勉强归责给运气,到我都是第四个了吧?你竟然还天真的会觉得这都是世界的错?”楚男神是这么毫不留情的回答他的经纪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有一种招惹变态的体质喽?说受害者也有错这种论调真的大丈夫?你小时候受虐待呢?也是你的错吗?”
说完这话阿罗就后悔了,有些话,哪怕是关系好,说出来也太过了。
楚清让……笑了。
‘他、他真的笑了!’阿罗更害怕了,‘救命,怎么办,不对,要冷静,总之,先、先找时光机!’
“是啊,我的错。”太弱软怎么就不是我的错了呢?所以我进化成变态了啊,笑。
楚男神遇到他的女神之前,还没有被亲生父母找到并改姓楚,而是叫着“赵小树”这样土到让人都无从下口吐槽的名字,住在Z市一个虽然山清水秀却十分偏僻的县城青城。头发枯黄,衣服破旧,全身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猛的看去长的跟豆芽菜似的。性格也十分软弱,只知道蹲在墙角,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根本不知道被人打时还有“反抗”这一选项,是真的不知道,他以为他天生就该被人打、被人出气的。
直至某一天,年幼的“赵小树”迎来了他的女神,又高又壮,外号也真的叫“大壮”的女汉子,张开双臂护在他前面时的模样就像是山一样可靠。
逆着光,赵小树奋起的仰起头,却还是看不清他女神的模样,只记得她蜜色的皮肤看起来健康而又有力,她的牙齿很白,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她对他说:“他们打你,你不会还手啊?!想当包子就被怪狗惦记!”
原来被打是要还手的,被骂是可以骂回去的,身体很疼的时候是可以嚎啕大哭而不用管是否会吵醒养父的……女神这样告诉他。
自从,楚清让就认定了,这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话和最漂亮的人。
与楚影帝的审美完全南辕北辙的霍家二小姐,在楚清让回忆过去时已经带队离开了剧组。等楚清让注意到时,霍以瑾已经走出了摄影棚,背影昙花一现,仿佛消失在了阳光里。
恍神间,那背影给了楚清让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晃了晃脑袋,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怎么可能,霍以瑾他见过,也了解过,这位二小姐和他的女神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霍以瑾从小就是天之骄女,不要说乱没有形象的掳袖子与人打架,大概与人脸红生气破口大骂都是不会有的。自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二小姐当马前卒,“伸张正义”。
“魂兮——归来!”阿罗在楚清让眼神晃了晃手,做得道大仙状,还假模假样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白须,“贫道夜观星象,掐指一算,施主你的心,乱了。”
“这么会演?要不要我跟相熟的导演推荐一下你?”楚清让笑看阿罗。在外面时,他永远都不会把自己心中的暴戾因子以暴力的手段付诸行动表现出来的,他只会满面笑容的看过去,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笑的越灿烂,那人就死的越惨。
知道这点的人不多,不巧,阿罗正是其中之一。QAQ身为白齐娱乐的金牌经纪人,我还没有一点应有的尊严了?!
“呵呵。”
霍以瑾在剧组待了大概只有五分钟就离开了,而整个剧组辛苦忙活了一上午,准备数天的工作就在这短短五分钟之内被全部否定了。
“凭什么啊?!”助理实习生小赵表示不能接受。
然后,助理小赵被打了。
对外永远是如沐春风的楚清让不可能打人,出手只能是阿罗这个经纪人。在回去的路上,阿罗回答了小赵的问题:“凭她是这部电影的主要投资商,凭她祖母是这部电影里的原型,凭她觉得饰演她少女时代的演员不合格。”
总结起来不过四个字,有钱,任性。
“最后,凭给你开工资的不是剧组,而是白齐娱乐和楚清让,以后再敢在剧组多话,我就……”阿罗眯起了眼睛。
“你就如何啊?”小赵也很硬气。
“我就给你去告我表姐,领大爷您回家!”阿罗陪楚清让回国不久,身边信赖可用的人很少,便只能任人唯亲的把自己待业的表侄填进了助理的队伍,觉得别的方面不行可以调-教,信任才是首位。
领人时表姐还在说,这孩子没眼色,你多担待。
阿罗以为他表姐是在客气,哪里想到……表姐会质朴切实如斯!可事到如今又不能真的退货,好心塞!
小赵又被打了一下,敢怒不敢言的瞅着自家表叔。
“你还好意思看!你自己如今的职务不也是潜规则制度之下的产物吗!五十步说百步?!”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