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终于成功镇压下了他的大侄子。
楚清让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在片场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影多年,他已经很习惯这些不公平的潜规则了。只不过在驱车回家的路上,他决定开始讨厌这个叫霍以瑾的富N代,外行胡乱指导内行总是不叫人喜欢的,希望以后能不要再遇到她。
但无巧不成书,无狗血不成小说,冤家之间的路窄的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上的事儿也大多如此,心理学上有个专业名词叫“巴德尔-迈因霍夫现象”就是用来诠释这种现象的,当你注意到一个以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名词或者人时,你会在接下来接二连三的遇到。
简单来说就是当楚清让对霍以瑾产生了某些不可说的抵触情绪之后,他愕然发现这位霍二小姐竟然无!处!不!在!
回家的当天,楚清让就在小区的地下车库里又一次与霍以瑾不期而遇。
看见霍以瑾的时候,楚清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说,这一点都不科学好吗?霍家祖宅的住址众所周知,建立在世家扎堆的南山半坡,依山傍水,植被环伺,左右邻居非富即贵,都是经济、政治类报纸上的常客,被不知道多少媒体报道过。而楚清让住在北城新开发区的一个新型高档小区里,一南一北横跨了整个LV市,更不用说他当初买房时,【世家绝对不会出现】可是一个极重要的参考选项……怎么想霍以瑾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霍以瑾一般确实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谁让她也有个买房时同样会附带“世家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条件的好基友——谢燮谢副总呢。北城区新开发,唯一还算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望庭川这个高档社区了,撞不上才比较奇怪。
从剧组离开之后,霍以瑾就直奔谢副总家来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谢副总这个时候必然是不会在家的,换句话说就是谢副总养的那只名叫儿子的狗是她的了!
霍二小姐从小就宠物缘奇差,也不知道老天在创造霍以瑾的时候哪个中间环节出了差错,导致了她对宠物只能单相思,不要说是猫星人这种本身就很特立独行的高傲物种了,哪怕是“人类最好的朋友”的汪星人,大多也都不爱亲近她,这让她分外忧伤。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每次霍以瑾想抱抱“儿子”,不是被对方用软垫子的狗爪糊脸,就是在她怀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好像她虐待它似的。
独居的谢副总养儿子聊慰寂寞,那真的是宠孩子宠的不行,平时防霍以瑾就跟防贼似的,拒绝她接近儿子一米以内。
霍以瑾也就只能通过谢副总给儿子买些狗粮、玩具还有小衣服什么的,远远看着过过眼瘾。
但隔靴搔痒这种事吧,只会越挠越痒,越不让霍以瑾碰阿猫,她就越想碰,这种感情与日俱增,终于达到了一个临界值。于是霍以瑾就在她哥替她请了病假的空挡,抄起谢副总放在她这里的备用钥匙,在谢副总勤勤恳恳给她工作时,来谢副总的单身公寓调戏他儿子了。
结局可想而知……
根本打不过愚蠢的人类的茶杯犬,和虽然很想亲近又怕伤着狗投鼠忌器的人类,两者只能是两败俱伤。
霍以瑾带着手臂上的抓痕和被打击的颇为不振的失落情绪下了楼,准备驱车回家,然后就遇到了在剧组有事耽误了一下才回家的楚清让。
“啊!”这是霍以瑾时隔多年再见楚清让说的第一句话,“果然是你,好久不见。”
楚清让这边还没什么表示呢,他旁边的经纪人阿罗和助理实习生小赵已经一脸#我懂了#,#我悟了#,#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表情。
“这莫不就是楚哥的白月光?”小赵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阿罗的腰,小声问道。这事儿实在是太巧了,刚刚他们才讨论过楚清让的初恋女神,霍以瑾就以一句“好久不见”当了开场白。很多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嘛,多年以前矮矬穷,多年以后白富美逆袭,久别重逢……小赵YY的特别high。
阿罗没说话,虽然他觉得这阵仗看上去也有那么一点像,实在是魔性的厉害。但以楚清让那个复杂的身世来看,也不能排除别的可能。
☆、对总裁的第六印象:
对总裁的第六印象:天生的女王。
“好久不见。”楚清让心里暗道了一声倒霉,明明在剧组的时候已经躲过去了,没想到还是给遇到了,真是孽缘。脸上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摆出最标准的职业笑容上前与霍以瑾寒暄握手打招呼,保持在一个令人愉悦又不会过分热情的程度上。
——您的好友[史上最虚伪的楚清让]已上线。不知道为什么,阿罗当时的脑内弹过这么一句话。
“九年前,我奶奶的病房外面,还记得吗?”霍以瑾引以为傲的从来都不是自制力,而是记忆力!【喂
“再次感谢你介绍了你奶奶给我认识。”楚清让脸上的笑容看上去真诚了一些。当年要是没有霍以瑾,以伊莎贝拉病房外面那个保镖团的数量和质量,他根本没可能见到伊莎贝拉的。
只是……
楚清让遇到霍以瑾时,正处在他中二病犯病最严重的时候——遭到不公正待遇,被人陷害,还学不会正确的反击,只余下了满肚子的愤世嫉俗和阴暗想法,手段幼稚,马脚颇多。这在今天的楚清让看来那就是妥妥儿的黑历史,任谁都不太会乐意重提这样的旧事。
不过事实上,霍以瑾并没有意识到过去的楚清让有什么问题,此时也没打算说些让楚清让尴尬的话,她只是想对楚清让再道一回谢。
九年前,霍以瑾十六岁,正在读高二,父母空难,年轻没经验的霍大哥刚接管霍氏国际,忙的脚不沾地,祖母又被诊断出了癌症晚期……可以说那是霍以瑾顺遂的一生中为数不多最艰难的经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