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无法建立起来,就好像一篇精彩的小说被砍去了文笔修饰,只留下赤裸裸的大纲,那怎么都不会觉得好看的吧?
现在他们就是这情况,换做另一个场景认识,宋峥清要俘获她的心再容易不过了,可惜……能先婚后爱的都不容易。
第二天,李裁缝的女儿过来,顺便带着新的画册,上面是他们新一季度的款式,他们家的衣服做的真是漂亮,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仿古,而是顺着时代的潮流把古人做衣服的韵味都给融入进去了,她今天穿的那件裙子上的精华,不过是在胸前的那一个小盘扣,而裙摆则是明代袄裙的样式。
古的很有韵味,到今日他们还是用绣娘的手艺,每一匹布都是用人工染织的方法,因为人工成本太过昂贵,可以说是奢侈品的代表,而且是在特定圈层内的奢侈品,只有小件流传在市场上,那多半是参赛的作品,一经出世便会引起争相仿冒。
可是机器的作品注定无法与人工的精工细作作比较。
李裁缝的女儿是个非常具有古典美的姑娘,她坐在那里就好像是大家闺秀,娴静如花照水,赏心悦目极了:“这是我们新画的样子,您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孙晴好正看着呢,就听见她的声音微微变了:“宋先生。”
“坐。”宋峥清对待旁人一贯都是客气的,“劳驾你走一趟。”
李鱼丽谨慎地回答:“分内之事,不敢说劳驾。”
孙晴好掀起眼皮子看了宋峥清一眼,青天白日里的,他穿着整齐,笑意淡薄,看起来实在是也让人觉得风光霁月,如果没有风花雪月就枉费了这样的人,非要有良辰美景,再有他的笑不可。
“有喜欢的吗?”他低声问。
孙晴好收回绮思:“在看。”
宋峥清抬了抬手,李鱼丽就把另一本册子交给他,他翻阅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觉得这些都不衬你,我给你画吧。”
“啊?”孙晴好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拉着她的手腕说,“跟我来,鱼丽你也来。”
李鱼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微微一怔,随后马上跟了上去。
孙晴好是第一次来宋峥清的书房,虽然她在秀园已经住了不少日子了,可是大部分地方都没有去过,这件书房也是如此,虽然收拾得一尘不染,但是她能看得出来,宋峥清也并非经常使用。
倒是李鱼丽被震撼住了,她快步走到随意挂着的那一幅画前,失声道:“这是当初宋少爷在何老太爷寿辰的时候临场画的松龄鹤寿图。”
“你认得?”
“那一年有幸出席何老太爷的六十大寿。”李鱼丽眼睛一眨都不眨,“我还记得宋少爷现场作画贺寿,而最令人称道的,是这幅画中捧着寿桃的女子,面容极似何小姐,一时传为京城佳话。”
孙晴好一听,自然也凑过去仔细看,书房内的光线充足,那幅画被随意地挂在一边,可是仔细看看,好像是被人撕碎过又裱好,纸张略微有些皱,可那个捧着寿桃巧笑倩兮的女子,果然像极了何楚韵。
“我都差点忘了。”宋峥清把画取了下来,重新卷好,然后往壁炉里一丢,他划了根火柴轻描淡写一扔,熊熊烈火就烧了起来,那幅画很快便被火苗吞噬了。
李鱼丽目瞪口呆。
宋峥清看了孙晴好一眼:“这些陈年旧物,你若是看不惯,把这里所有的都烧了也没有关系。”
“自欺欺人,我是没什么看不惯的。”孙晴好看着书桌上那齐全的画具与画笔,“就是你还会画画,我蛮意外的。”
李鱼丽听见了,万分吃惊地看着她,竟然冒失到插嘴了:“宋少爷当初琴棋书画绝冠京城,一幅字画千金难求,孙小姐不知道吗?”
孙晴好也意外:“我为什么要知道?”
李鱼丽话一出口便知道造次,因此马上改口:“是我失言了,抱歉。”
孙晴好挺好奇的:“他很有名吗?”
“这我不敢随意品评。”李鱼丽想了想,又道,“但是宋少爷流传在外的每一幅字画,我都用心临摹过,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的作品。”
搞了半天李鱼丽居然是宋峥清的脑残粉?
“流传在外的字画,一共有几幅?”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