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脸的毛巾掉落在地上,水龙头来不及关,刚刚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又有些许滑落到脸上,被动地整个背部贴在墙上,踮起着脚尖手还挂在他颈部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在他的瞳孔里印着她被吻肿的嘴唇,被吻肿的嘴唇配上哭肿的眼睛,这张脸怎么看都丑。
这么丑的一张脸还处于他手掌里头。
“很丑吗?”问着,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在意乱情迷间心里模糊想着这话要是放在哥哥面前说,肯定是“不不,不,一点也不丑,现在的你貌若天仙。”
不知道弟弟会不是和哥哥一样,悄悄抬起眼睛。
“是有点丑。”他在细细看了她之后说。
混蛋,她就不该对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抱有希望。
“我也不稀罕你夸奖,要是君浣,要是君浣……”声音越来越小。
“要是君浣的话,是不是会说,‘不不,不,一点也不丑,现在的你貌若天仙’”温礼安冷冷说着。
梁鳕垂下眼睛,在温礼安放开她时手去扯住他:“温礼安,你说过一个礼拜就回来的。”
“我给你留言了,留言的纸条就压在你床头柜上,十天最晚十二天我才能完成这阶段的事情。”
留言?依稀间是有压在电风扇的纸条,只是那时梁鳕心里烦,温礼安没有如期出现,那准备让温礼安看的耳环不下三人说它越看越不像便宜货,而且还越看越觉得那耳环贵得要死。
一回到家,耳环丢进抽屉里,压在风扇下莫名其妙出现的纸条看也没看丢进垃圾袋里。
只是,温礼安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非得放纸条,她又没有未仆先知的本领。
是的,没有,还是温礼安的错。
“温礼安,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而放纸条?”放平的嗓音瞬间又咄咄逼人起来。
沉默——
居然敢不回答她的问题,分明是心虚,对了,那橡胶大亨的女儿身材很好,她昨天终于一堵庐山真面目了,就像温礼安说得g罩杯。
冷笑着:“嗯,理解,开法拉利的那位温柔体贴身材好对你死心塌地,听说还是独生女,独生女的身份就意味着以后不会出现财产纠纷此类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样多好,而且她没有曾经是自己哥哥女友的这个身份,和……”
下颚被捏得生疼。
“梁鳕,在自私方面上你还真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那头顶上的声音咬牙切齿,“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你,因为!因为要是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吻她了怎么办?吻了她肯定免不了抱她,抱了她之后肯定免不了把她压到床上去,诸如此类无限循环,我也渴望那样,可!可我答应过她,要给她漂亮的衣服,要给她有着白色阳台的房子,而且……而且我也不能让妈妈失望。”
“你也知道,我们是天使城的孩子。”
巧克力滋味很甜,天使城的孩子需要比别的孩子多付出百倍的力气才能尝到那巧克力的滋味。
梁鳕呆站在浴室里,温礼安说得对,在自私这方面她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浴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外面静悄悄的,温礼安走了吗?这个念头让她冲出浴室,房间空空如也。
再打开门——
门外有个小小的屋檐,屋檐下是两处方形木柱,温礼安就靠在左边木柱上,头顶的照明打在他身上,打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手指夹着没点上的烟,烟头抵在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手背上。
这光景,在初夏时分曾经出现过,在有着绿色屋顶的屋檐下,夏天过去了,秋天已经临近尾声,一个夏天加一个秋天的时间,他就从她之前害怕见到的人变成现在她渴望见到的人。
做出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事情,走了过去抢走他手上的烟,烟狠狠丢在地上。
一系列动作后没有经过任何停顿,把头搁在他怀里,手轻轻去扯他衣摆,低低地“温礼安是我不好。”
没有反应——
再低低地,低低地:“温礼安,我想你了。”
因为想他了,所以就来了。
那承受住她的胸腔,有那么一小块在轻轻地震动着,侧耳,细细听:砰、砰、砰……无限循环延续。
那声响只把她听得眼眶发热,拉着他的手指引着,让他的手掌搁上自己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