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郭小茶房里时发现他那个兄长也在,开口打招呼,结果人家态度淡淡的,她暗地里撇撇嘴。
“朱公子来了,坐。”郭小茶看顾裳还是昨日的装扮感觉很好笑,眼角余光扫了下早早来到他房中就期待与美人相遇的大哥,忍不住偷笑。
顾裳寻了个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下了,笑呵呵地问:“郭大郎初来顾家堡,昨晚可休息得好?”
“尚可。”郭大郎惜字如金,这个姓朱的表少爷衣着普通,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许是出自落魄家族,懒得与这样的人结交,于是态度便很淡。
顾裳看出他瞧不起人了,也懒得理他,与郭小茶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
真是人就怕比较啊,有了郭家大郎这招嫌的人在,郭小茶瞬间就变得无敌讨人喜欢了。
谈得正高兴之时,郭三郎也来了,进门就问:“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顾裳回道:“在说当日挑马的事,郭小茶还惦记着伤好后去选马呢。”
“嗷?二哥真是幸运,顾家堡的马在京城都很有名呢。”郭三郎笑着说道,他是庶子,管着家中的几个铺子,除掉郭侍郎之子这层外衣也就是个商人,是以对顾家堡就不像郭大郎那样轻视。
“过奖,表妹承诺送郭小茶马就一定会送,她可是自小就很有诚信,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好姑娘。”顾裳毫不惭愧地使劲儿夸自己。
听到这“姓朱的”提起表妹,郭大郎终于开口了:“你口中的表妹是顾姑娘吧?”
“对呀,就是她。”
“你……与她关系很好?”郭大郎挑剔地看着处处都远不及自己的人。
顾裳闻言眼珠子一转,突然笑得甜蜜起来:“我每一两年都会来顾家堡住上几日,与表妹和表弟都玩得很好,可以说我与表妹是青梅竹马。”
这甜蜜表情过于刺眼,郭大郎眼中不满一闪而过,继续问:“不知阁下可婚配了?”
“不曾。”顾裳摇摇头,看着郭大郎皱着的眉头,忍着笑道,“不过我们两家见我与表妹相处的好,有意为我们结亲,这次我过来就是打算寻表姑父说这事的,之前因表妹有未婚夫,我对她的感情再深也只能隐藏在心底,如今不用了,她未婚夫家退了亲,我终于有机会娶她了!”
郭小茶像看怪物似的死死盯着顾裳,肩膀一抽一抽的,看她瞎话满天飞地骗他兄长,忍笑忍得很辛苦,胸口的伤更疼了。
“二哥你怎么了?可是疼得厉害?”郭三郎见郭小茶万分痛苦的样子忙上前寻问。
“没事。”郭小茶说完就猛咳起来,捂住犯疼的胸口脸都咳白了。
“你快躺下休息,我们不在这里吵着你了。”郭大郎毕竟还是心疼弟弟的,见郭小茶这么痛苦不忍再留在房里。
郭小茶忙摆手急道:“不用,我只是一时岔气呛到了,给我杯热水喝了就好。”
随从忙去倒了杯热水,伺候郭小茶喝下。
观察了片刻,见郭小茶脸色真的好了许多,郭大郎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望向顾裳继续先前的话题,问:“你说要娶顾姑娘?顾堡主夫妇同意了?”
“他们说在考虑,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同意的,因为我向他们承诺这辈子就只有表妹一个妻子,不往家里纳乱七八糟的妾或通房,更不会去烟花之地找女人。你不知道吧?我表妹可是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的,因表姑父就只有表姑母一个女人,于是表妹也想嫁个此生只有她一个女人的男人,女人多的男人她半点都不会考虑,表姑父和表姑母也是这样的想法。”顾裳连敲带打地说了一通,昨日郭家这两兄弟见到她时的眼神就令她不舒服了,何况母亲又将郭大郎对她的龌龊想法告诉了她,她恶心得差点没吃下早饭。
郭大郎果然脸黑了,拳头握得紧紧的,脸色难看地道:“这世道男人若没有妾不是要被人嘲笑?贫贱夫妻百事哀,再衷于对方,生活条件差劲又有什么好?”
“郭大郎此话说得过分了吧?我家虽然不富裕,但保证妻子吃住不愁能有丫环伺候还是没有问题的!”
郭小茶肩膀又开始抽了,哎哟天呀,胸口的伤又疼起来了,真没看出来,这顾裳胡扯起来还真挺有本事的,将他兄长骗得一愣一愣的。
“姿色普通的女子小门小户守得住,换成绝色……”郭大郎扫了眼气愤不已的“情敌”,毫不客气地打击,“是会给婆家招祸的,除非你让她这辈子都出不得门谁都不知她是何模样,或直接毁了她的容。”
“哪有那么严重?”顾裳感到牙疼,虽然她觉得自己很美,但真没美到能给婆家招祸的地步吧?那是倾国倾城的女人才能做到的事。
“你是世面见识的少,前几年某省城有个卖豆腐为生的人家娶的媳妇过于美貌,又没资本将她牢牢守在家中,抛头露面做生意结果被歹人看中非要强行带走,夫家反抗,结果上至六十多岁公婆,下至两三岁的孩子,全被杀害,仅剩的媳妇受不住打击也自尽了。”郭大郎慢悠悠地说道。
顾裳和郭小茶听得一惊一愕的,不住唾骂。
“岂有此理,那歹人哪去了?”顾裳摩拳擦掌,她想去毒死他们。
“已经被清官处置了,这只是其中一件发生在温饱家庭的事,还有类似事件发生在家境较殷实的商户人家,是新娶的媳妇很美貌刺绣还很好,结果被县太爷盯上了,他也没强抢民妇,只是更卑鄙地威胁利诱这户人家在他偶尔登门之时将妻子奉献出来供他享受。”
“禽兽啊!”顾裳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