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箬抬手要把死皮赖脸的他的脸推开,却被楚未抓住了手,亲吻她的指尖,柳箬的眼神完全软了下来,一向黑白分明清亮的眼睛,就像是笼罩了三月的春雨,朦胧而温软,将楚未笼罩其中,让他几乎要溺死。
他低头亲她的唇,柳箬慢慢闭上了眼睛,接受了他。
楚未整晚没有回去,楚骞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知道他应该是留在柳箬那里了。
楚骞是没有他父亲和继母那种门第之见的,甚至,他的妻子,也只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因为和他有工作关系认识,前几年,他三十九岁,对方三十七岁,他们才结婚。而他的妻子,至今没有怀上孩子,去检查身体后,医生说她很难怀孕,所以他们已经定下不要孩子了。
楚未的母亲是不会管他的事的,父亲已经年老,要仰仗他,也不敢再如以前一样朝他大呼大喝了。也管不到他不要孩子的事。
从门第出发,他不觉得楚未和柳箬在一起不行,不过,柳箬是柳霁的女儿,还是让他很介意的。
他绝不会想以后对着的弟妹是柳霁的女儿,况且,柳箬还在对当年柳霁的死耿耿于怀,想要调查真相。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楚未在柳箬家里留宿了,睡在书房的沙发床上,虽然床小,房间又给人逼仄的感觉,但却让他兴奋亢奋不已,因为柳箬就睡在他隔壁的房间里。
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中途,他两次听到柳箬大声咳嗽,便去厨房里倒了水,又加了蜂蜜端去给她喝。
柳箬第一次睡得迷迷糊糊,以为他是柳妈妈,被他搂着,一边迷迷糊糊地喝水,一边含糊地说:“妈,我没事。”
楚未哭笑不得,也不纠正她,看她喝了半杯,就把她放回床上,让她继续睡。
第二次,大约是早上五六点钟了,她又撕心裂肺咳嗽起来,他被她吵醒了,又去倒了蜂蜜水给她,心里则想着,也许应该让她去看看中医,好好调理一番身体。
这次柳箬自己已经醒了,看到楚未端水进来,就迷迷糊糊地说:“什么时候了?”
楚未说:“才五点三刻,你喝点水后,再睡吧。”
柳箬将枕头往床尾扔,说:“你出去吧,我没事。”
楚未看到她扔枕头到床尾的行为,觉得很奇怪,一边把水杯递给她,一边说:“你要睡床尾吗?头对着门可不好。”
柳箬接过水就慌张地推他:“快出去。”
楚未简直无法理解她的行为模式:“又怎么了,箬箬?”
柳箬满脸通红,“出去。”
楚未刚才床沿坐下,柳箬在推他的过程中,手里水杯里的蜂蜜水就洒了,一大半洒在了楚未的衬衫上。
柳箬慌张地说:“没被烫到吧。”
楚未把水杯接过去放到床头柜上,又抽了纸巾擦床上被子上的水,说:“已经是温水了,没事,别担心……”
话还没说完,他就听到了一阵很让人尴尬的声音,柳箬马上发现了他的异常,面色更红,朝他道:“让你出去……”
楚未在一愣了,对上柳箬又羞又恼的神色,就突然爆发式地笑起来,甚至笑得抱住了柳箬,肩膀不断颤抖。
柳箬脸更红了,气恼地说:“那你睡这间房,我去睡书房好了。讨厌鬼。”
楚未看她羞恼得不行,只得忍住了笑,这么一大早,抱着心爱的人,隔壁邻居的夫妻还在兴致高涨地沟通感情,要是他一点小心思也没有,那才真不是男人了,他在柳箬的唇上亲了两下,柳箬面红耳赤地推他:“别乱打主意。”
楚未说着口不对心的话:“我没乱打主意。”
又期待地看着她,“即使换了房间,我在这里也没法睡了,我们一起去睡书房,好不好。”
柳箬说:“不好。”
但楚未已经起了身,然后一把将柳箬打横抱了起来,对柳箬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被人这么抱着,这实在让她没有安全感,很怕楚未把她摔到了,不敢再挣扎,只说:“放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