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在床沿坐下来,低头看她的眼睛,道:“为什么生我的气,却不和我说。”
他把那支罪魁祸首的口红拿出来,“当时看到,为什么不问我。”
柳箬看了那口红一眼,随手拿过,就把它扔向了房门,她虽然病着,力气却不小,居然将它掷出了房门,随即,客厅里嘭地一声,不知道打到什么东西了,或者是那口红的外壳摔破了,不然声音不会这般大,柳箬怒道:“不要把这种东西放我床上。”
楚未只得道:“好,好,我错了。”
柳箬又推他:“出去。”
楚未却抓着她的手,把她搂住了,“别生气了,我真没有三心二意。那支口红是何迎的,但她只是到我那里借用了一下洗手间而已,你看,她的口红放在楼下的公用卫生间里,甚至没有放在楼上,是不是?我和她真的什么也没有,你相信我吧。”
柳箬死命要挣脱他的束缚:“我不,不……”
但楚未不放,她根本无法挣脱,她闹了一阵,突然厌烦地开始捶打楚未的背,“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
楚未由着她打,只是不断轻拍她的背脊,“好了,好了,我叫何迎来对峙,或者叫鲁项过来,鲁项昨天和我在一起,他最清楚我和何迎之间的事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关系。”
柳箬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那么多委屈,以前上大学时,连保送其他学校她更喜欢的导师的名额被别人用关系抢走,她也没有哭过,甚至连说也没对家里说,好在后来她的导师非常器重和喜欢她,她也再没有任何不平,对她那么重要的事,她当时也只是忍下来了,现在却觉得委屈不已,哭得稀里哗啦,她回过神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而且感觉自己很奇怪,便赶紧要收住眼泪,但她哪里能对眼泪做到收放自如,于是僵住了,眼泪却依然哗啦啦地流,只是没有声音。
楚未看柳箬不再胡乱挣扎和打他,这才稍稍放开了她,用手指为她擦眼泪,哄道:“不要哭了,你生我的气,再打我出气好了,嗯?但别哭了。”
他拿起她的手,用她的手轻轻打了自己的脸两下,简直像哄三岁小孩子一样。
柳箬根本不理他,等总算收住眼泪水,她就朝楚未发火:“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不想看到你。”
楚未说:“那我叫何迎来解释?”
柳箬更是发火:“我为什么要见她,你自己见她去就好了。”
楚未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面颊,又把她紧紧抱住了,柳箬这下没有任何挣扎,就像是力气用尽了一般,身子软在他的怀里。
楚未一直抱着她,柳箬轻声说:“你总是让我心里难受。”
她的话委屈极了,又很伤心。
楚未亲吻她的耳朵和头发,“对不起,箬箬。”
柳箬委屈地说:“我不想听这种话。”
柳箬哭了一场后,反而好多了,她甚至觉得头也不那么痛了,她轻轻推了推楚未:“我要睡觉了。”
楚未让她躺下睡觉,又说:“身体好些没有,还头痛吗?”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就放了些心,柳箬眼睛微微泛红,大约是不大好意思,就将脸转到了另一边去。
柳箬闭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楚未说:“初中时候就知道。初中时候,大家不是要把生日写在教室后面贴着的纸上吗。然后大家都要为他庆生。”
柳箬想起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她的生日一向在期末,或者就是在寒假之中,基本上就没有被庆祝过,但奇怪的是,楚未那种大名人,居然也不记得有为他庆生的事,她说:“我怎么不记得有为你庆生。”
楚未说:“我是暑假里,也幸好是暑假,不然在班上过生,总要被整得很惨。”
柳箬睁开眼来看他,楚未俯下身去亲她的唇角:“原谅我了吗?”
柳箬不答,但变软的眼神说明了问题。
雨打在卧室的窗户和空调箱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房间里没有暖气,但也让人觉得温暖。
楚未静静地看着她:“我爱你,不会和别人再有关系,相信我,好吗?”
柳箬又把脸转开了,楚未不得不追着她亲她的面颊:“不相信也没关系,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足以证明问题。”
柳箬嘀咕:“谁说的一辈子。”
楚未说:“我。也只能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