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瑢平怒极反笑,道:“好大的胃口,一个公主,要一个州做食邑,不要说大旻,就算是前朝,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朱赢笑道:“不肯就算了,生什么气呢?反正你在战中伺机派人刺杀琅琊王的折子都已经递往隆安了,这个要求,我也已经向父皇提了。想必朝中定然有很多人与皇兄你一样坚决反对。反对就反对吧,反正父皇一日不答应,我就一日不放你,也不给你解药。到时候即便你死在这儿,也是康王李瑢恂派人杀死的,与我无关,我充其量不过是个见死不救而已。”
“你——!”李瑢平气得胸口起伏。
“你与李瑢恂本就沆瀣一气,我怎知这不是你俩合伙定下的奸计?”李瑢平道。
“我与他沆瀣一气?呵,天大的笑话。皇兄可知当初我嫁来缅州十几天便在街上被刺客当胸一剑,是谁做下的好事?”朱赢问。
李瑢平不语。
“只因我与李延龄的婚事是皇后和福阳促成的,他便以为我与你们是一派,嫁来缅州是为了壮大你的阵营,所以一开始就想除了我。这样的人,我会与他沆瀣一气,我傻么?”朱赢站了半天有些累,扶着腰在桌边坐下,继续道:“皇兄若实在反对,也没关系,朱赢最多得不到一个崑州,而皇兄失去的,却是整个天下,孰轻孰重,皇兄你仔细考虑。”言罢,她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李瑢平的心腹幕僚忙凑到床边,与李瑢平唧唧喁喁地商量一番。
半晌,围在床侧的人退开,李瑢平看着朱赢,问:“你想我怎么做?”
朱赢道:“很简单,我这里有一封康王与我密谋对付你的信件。你自己写一封信,将你目前的处境详述一番,然后连同这封信件一同寄回去给皇后,我相信,她会知道怎样做。”
“一个女子,居然有如此野心,以往倒真是小瞧了你。”李瑢平不无讽刺道。
朱赢叹气道:“我这也是迫于无奈啊。缅州和猋族的梁子是一早就结下了,大旻呢,父皇对我无多眷顾,你与福阳也早就看我不顺眼,康王表面与我交好,却是笑里藏刀。为求自保,壮大自己的实力是唯一选择。其实我觉着哪怕你将来称帝,今日之事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将崑州给我,大旻与猋族便被缅州与崑州完全阻隔。而崑缅二州与大旻又隔着涪江,可以说,从今后,大旻在北面再无边境之忧,有何不好?当然,最重要的是,只有满足我的要求,你才能回去大旻,才能为自己报一箭之仇。你说我说得对么,皇兄?”
二十多天后,隆安送来八百里加急,同意将崑州赐给朱赢公主当食邑。
此后大旻和缅州花了两个月时间对崑州的军政权进行交接,直到交接完毕,朱赢才释放了已经半残废的李瑢平。
至此,崑缅两州政权统一,均归琅琊王管辖。
次年的一月初八,朱赢正和李延龄就着崑缅两州的地图选择新王府的建造地址,忽一阵腹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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