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皱了皱眉,一个妈生的种,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人群立时分开一条道来,那人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长相,视线一路从对方脚上沾满污泥的布鞋再到笔直的长腿,精壮的肩膀,最后才是五官。
然后下一秒,她直接脑袋朝下,趴在板车上大吐特吐起来。
余南木:“……”
别误会,这男人不丑,不仅不丑,相反浓眉大眼,个子又高,极对她的胃口,只是不知为什么,引起了剧烈的生理反应而已。
余南木手中的锄头都未放下,一身的汗,见家里这么多人,直觉就是出事了,正要出声询问,赵大翠就骂道:“你个好吃懒做的,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吗……”
骂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珠子转得飞快,一把扯过余老二,对着李大树道:“这不,害你姑娘喝农药的正主回来了,有事你找他去,跟我们三小子可没关系!”
什么意思,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他们?
李桃花就算再瞎,也清楚地记得,在原主的记忆中,打谷场扑上来的那个后生太阳穴上有颗黄豆大小的黑痣,且鼻梁上架着一幅眼镜,而面前的这个人,没有。
她刚要反驳,赵大翠劈头盖脸地对着余南木就是一顿打:“我让你不学好,啊,什么人都敢调戏,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还要去派出所报案抓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赵大翠用手打还
不够解气,扫了一圈,操起墙角边的棒槌就继续往那挺直的肩膀上招呼,“说,你还做了什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自己做下的事情,居然推到亲弟弟头上去,啊,有你这么给人当哥的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余南木一米八的个子,先是震惊,错愕,视线自上而下地在李桃花身上打量了一遍,随后面上浮起讥讽的笑容:“我乱搞男女关系,还推到南杰身上,搞错了吧?”
然而他不说还好,一说赵大翠打得更重,似乎根本不想让他开口:“还说不是你,你弟弟整天在供销社上班,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跟人姑娘打情骂俏,肯定是你,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天黑才回来,不是你是谁?”
打到后来,余南木索性站着不动,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打下去,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弟弟在外面惹了事,最后锅全都是他背的。
余家村的人在后面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不是吧,余老二一惯老实,怎么可能干这事?”
“啧,你这还不明白,肯定是他妈怕他弟弟丢了铁饭碗,这才让他顶替,真是,偏心偏到西边去了。”
“你还别说,余老二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屁都不敢放一个。”
“谁说不是呢,这事要是认下了,被派出所抓去坐了牢,前途就全毁了,可惜呀。”
事已至此,李桃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余家这分
明是想把事情栽赃到另一个儿子身上,以此撇清关系,只是都是亲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