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武见沮授也在,不由疑惑道:“别驾,什么情况?猜中了什么?”
闵纯将沮授的猜测告知耿武,惊得耿武睁圆了眼睛:“不好!我来的时候,郭图和荀谌等人,正在劝韩使君邀请袁绍助阵。”
沮授猛地一按剑柄:“果然不出所料。荀谌、郭图等人,早已经暗投了袁绍。伯典、文威,我们得立即去见韩使君,述说袁绍的阴谋!”
闵纯也不敢怠慢,当即跟沮授和耿武一道前往州牧府。
而此时。
荀谌正在卖力的游说韩馥:“使君,公孙瓒统帅燕、代骑兵驻扎在邯郸城,军锋锐不可当。”
“若不能请袁太守相助,我等实在是为将军担心啊!”
韩馥心中惶恐不安:“老夫是冀州牧,跟袁绍约定分治冀州,难道袁绍还会坐视不理吗?”
荀谌又道:“韩使君,你跟袁太守本有赌约,谁赢了谁当冀州牧。如今正值春耕,袁太守又岂会出兵?自公孙瓒南下,韩使君跟袁太守的赌约就已经输了啊。”
韩馥心中不甘:“友若,老夫待你不薄,你又跟老夫同郡,可有良策?”
荀谌叹道:“使君啊,容莪问你几个问题。”
“论宽厚仁义,聚天下豪杰归附,使君比得上袁太守吗?”
韩馥摇头:“自然是不能比的。”
荀谌又问:“论临危吐决,智勇过人,使君比得上袁太守吗?”
韩馥叹气:“比不上。”
荀谌再问:“那论世布恩德,令天下士人受惠,使君比得上袁太守吗?”
韩馥蹙眉:“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众多,如何能比得上?”
荀谌轻笑:“袁太守世间豪杰,使君有三个方面不如袁太守,却又长期位居袁太守之上,袁太守又岂会甘心屈居于使君麾下?”
“倘若袁太守跟公孙瓒合力夺取冀州,使君是挡不住的。”
“与其城破身死,妻小受人凌辱,倒不如将冀州让给袁太守求一个美名!”
韩馥惊愕的看着荀谌:“友若,你竟要劝我让冀州给袁绍?”
郭图亦是出言道:“韩使君,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局势,使君挡不住公孙瓒,也挡不住袁太守,难道真的要死战求一虚名吗?”
辛评也近步劝说:“韩使君,我等身为同郡乡人,这才替你思考保全身家性命的上策!”
“你本是袁氏故吏,让位给袁太守并不可耻,能保冀州无恙,又能得到美名,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韩馥骇然起身,颤抖的指着荀谌、郭图等人:“老夫待你们不薄,又委以重任,你们竟然心向袁绍?”
荀谌叹气:“韩使君,你还不明白吗?冀州大势在袁太守,你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韩馥顿时有些泄气,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
沮授、耿武和闵纯大步而来。
“奸邪小人,也敢在此卖弄口舌。”
“冀州虽鄙,带甲百万,谷支十年。不论是公孙瓒还是袁绍,都是孤客穷军。”
“待其粮草断绝,自然会退去,何须将冀州献给袁绍?”
想到这,沮授咬牙来见别驾闵纯。
昔日的下属,变成如今的上司,沮授平日里是不想跟闵纯来往的。
但如今事态紧急,沮授也不得不拉下脸面来见闵纯。
闵纯倒是对沮授这个老上司颇为尊敬,连忙邀请沮授入内:“公与兄,韩使君只是一时义愤,待其气消了后,愚弟就向韩使君请求此去别驾一职,再让给公与兄。”
沮授见闵纯没有因为当了别驾就骄矜,轻叹一声:“伯典之才,足以胜任别驾一职。只是我今日愁苦的,另有他事。”
沮授言简意赅的将田丰秘密来邺城以及对袁绍的相关推测告诉闵纯。
闵纯轻笑:“公与兄,这推断有些危言耸听了。”
“你要说其他时候,袁绍会谋夺冀州,我还能信。”
“但唯独这个时候,袁绍肯定是不敢的!”
沮授愣住:“此话怎讲?”
闵纯坦然道:“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响应了袁术的讨董檄文,正借道冀州往鲁阳而去。”
“袁绍若敢谋夺冀州,韩使君就可以向公孙瓒求援。”
沮授骇然起身:“公孙瓒到冀州了?什么时候的事?”
闵纯一愣:“都已经到了钜鹿郡了,韩使君还准备在邺城设宴款待公孙瓒呢。”
“不好!公孙瓒肯定不是去鲁阳会盟讨董的!”沮授脸色大变:“怪不得我跟元皓兄一直猜不到袁绍会用什么方式来谋夺冀州。原来是跟公孙瓒联手了!”
闵纯还没反应过来:“公与兄,你说得我越来越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