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虽然住在明熙居里,但明熙居是三进的院落,在这些兵士最初敢进去巡逻查看的时候,也没有谁见过皇后,之后不允许再进院落了,隔着重重院墙和屋宇,这些士兵就更不要奢想看到皇后本人了。
常观笑骂道:“所幸皇甫指挥没在,他最厌人说皇后,他听你这样说,肯定掌你嘴巴。”
那士兵便说道:“属下并无不敬,并无不敬……”
正说着,慕昭进来了,问道:“怎么了?”
那士兵赶紧闭嘴,立正。
常观便将皇后要求妇科大夫去诊病的事说了。
住在这里,之前也有人得风寒的,皇后让请过大夫,是宫里派的御医前来,结果是给小宫女看病。之后宫里就来说,如果不是皇后病了,就不要让叫太医来看病。
慕昭一听常观这般说,便知道长宁是要做什么了,神色就是一沉,问道,“是皇后娘娘病了?”
常观说:“没说是皇后娘娘病了,只说有数人要看妇科大夫。”
慕昭道:“之前宫里来说,要是不是皇后娘娘病了,就不要去太医院找御医。”
常观便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自行做主去请外面的大夫吗,或者要先同宫中通报一声。”
慕昭冷笑了一声,道:“宫中现在是刘贵妃掌管,现在刘家同高苏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刘家无道,这种事,要禀报她做什么,你就叫个人去京中找个好的妇科大夫前来就罢了,明日去就好。”
常观知道慕昭这人就是直得过头,因刘家行事太过,他们的这位都指挥使,一向看不得刘家,对刘贵妃也没有好印象,上次刘贵妃突然驾到这里,他们哪里敢阻拦刘贵妃,放人进去了,他之后就说以后不准放人进明熙居,即使是刘贵妃也不行。
因为他们受皇命是不让人进去和皇后有所接触的。
常观应下了,就去安排了人第二天回京里去请大夫。
长宁在书房里写大字,站在书桌后,一笔一划写得非常慢,如意为她端茶水进来时,便过去将窗户掩住了,又和长宁小声说:“公主,慕昭公子来了。”
长宁将笔搁下了,又拿了巾帕擦了擦手指,说,“让他进来吧。”
她从书桌后走出来,还未在榻上坐下,慕昭已经进来了,看到她,就说道:“宁宁,前些日子有些事情,一直没有来,你可好。”
长宁对他笑了笑,看他又被晒黑了一些,就说:“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黑了。”
慕昭说:“有些事。”但并不说是什么事。
长宁让慕昭在榻上坐下后,她自己才过去坐在慕昭的旁边,伸手握住慕昭的手,低头看他手掌上的茧子。
慕昭温柔地注视着她,道:“你瘦了,是不是?”
长宁随意说道:“苦夏嘛,夏天吃不下东西,总要清减一些,冬天肯定就会胖起来。”
慕昭在白日里一向不敢对长宁过分亲昵,因为总有轻薄之嫌,但他此时却把长宁搂到了怀里,又亲她的耳朵,甚至在她的颊边咬了一下,长宁痒得直笑,却不推他,要说话,正对上慕昭幽深的眼眸,慕昭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亲上了她的嘴唇,长宁由着他亲了一会儿,发现他热得像盆火,不得不轻轻推了推他。
慕昭还是搂着她不放,说道:“宁宁,你随我走吧。我要带你走。”
长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带我走。”
慕昭眼神流露出了一丝痛苦,说:“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不想你把孩子打掉,和我走吧,我带你走。我们去山林隐居也好。”
长宁皱了眉:“我走了,随着我来东京的人怎么办。再说,我是大周公主,哪里能够这么容易就走。”
慕昭道:“我会有所安排,要是明熙居失火,我去找个女尸来扮成你,一把火一烧,谁也不知道你不见了,就能蒙混过关。”
长宁迟疑地看着他,道:“要是皇兄知道我出了事,一定会不顾一切攻打北齐的。大周国内军政不稳,恐怕没有办法和北齐相抗。”
慕昭道:“你给皇上写一封信就好了。皇上知道你没有死,便不会出兵,反而因为此事,北齐欠大周一个说法,萧祐在近期都不会和大周有兵事。皇上正好有时间整顿边军,提高军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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