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想想……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你让我好好想想……”安立季两眼发直,目光也呆滞起来。安子琴想开口说些什么,被赵氏拉住了,她摇摇头,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不好再逼迫安立季决定什么了,先让安立季平静一会儿吧!
赵氏拉着安子琴去了小院,午饭因为安子齐的事被搅和了,估计上房的人也不会再叫他们去吃饭了。
安子琴带了赵氏去看安子齐做的木薯,又看了蘑菇和兔子,赵氏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子齐,娘对不住他啊!从小就吃不饱饭,那么小就要跟着他爹去干活,现在,居然还要他操心我们一家子的肚子……”赵氏呐呐道。
安子琴也红了眼眶,“弟弟说了,不会让我们再饿肚子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要相信他!”
“对!我们一家子都会好好,不能让子齐再担心了……”赵氏擦干眼泪,把木薯端出锅,“蘑菇和兔子留着子齐醒来再吃吧!今天这个就足够了。”
“嗯!”安子琴拿了几个碗并筷子,跟着赵氏回到厢房。
“当家的,你看,这是子齐和几个孩子弄来的吃食呢!你也饿了一天了,先吃点吧!”赵氏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安立季还是有点恍惚,看到赵氏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是反射性的接了赵氏手里的东西。接完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憨憨傻笑。
“爹,这是木薯,哥哥带我们弄回来的,可好吃了!”安子敏送完李郎中,很快就回来了。
“哦,哦,那吃吧!给子齐留一份儿……”
“留了的。”安子琴道。
一家人开始吃午饭,赵氏也不再提分家的事,安立季乐的不说,但这念头却像一颗种子一样深深埋藏在他心里,只等一个机会破壳而出,扎根生长。
“对了,要付给李郎中的诊金,是不是该问娘要了。”赵氏问到。
她和安立季所有的银钱全部交到了上房,手里头又没有私房钱,嫁妆也没了,赵氏真有点发愁了。
“是该问娘要,要不到全部娘也该给一部分,我的工钱,家里的收入可都是娘在管着呢!”安立季顺口接到。
“也不知道他大伯在镇上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赵氏叹气。
安子齐的大伯安立伯几年前要走了家里几乎全部的积蓄,说是要到镇上和人合伙做些小买卖,那年一家人差点就饿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么多年,也没见着安立伯往家里拿钱,有时候还要家里补贴他,说是做生意亏本了。
“大哥那买卖不靠谱啊!不贴钱进去就好了,不指望他能拿出来,更何况,大郎的束修一大半可还靠着大哥的买卖呢!”安立季皱眉。
“大郎可以上学堂,我们家五郎和六郎也早到了启蒙的年纪了,可却只能在泥巴地里刨食!”赵氏擦了擦眼,“我们五郎六郎也是聪敏的很,却被我们给耽误了!”
“是啊!咱五郎六郎可聪明了!”安立季看着安子敏,愧疚的很。
“爹!没关系,不读书也很好!”安子敏很乖巧,他明白李氏是绝不会让他和哥哥去学堂的,虽然他也很想像大哥一样认字,考童生,考秀才,给赵氏和安立季挣诰命,挣荣誉,可他很明白家里的情况,不愿意强求。
看着如此懂事的儿子,安立季更加愧疚了。可他也同样明白,以他娘对三房的态度,是绝不会愿意三房的孩子去念书的。如果分家的话……安立季摇摇头,不敢再想。
“嗯!这东西不错,好吃!”安立季生硬的转移话题。
“嗯,子琴说这叫木薯,是子齐发现的。”赵氏了解自己的丈夫,给他台阶下。
“下回咱一起去多弄点回来吧!吃着不错,又顶饿!”安立季来了兴致。
“好。大青山上好像有很多。”赵氏回答,“刚刚子琴告诉我的”
“既然多,那是不是可以叫乡亲们也一起去,这可是好东西啊!真像红薯!说不定还可以换口粮和银钱呢!”安立季越说越开心。
“爹!”安子敏给他泼冷水,“哥哥说这种木薯是有毒的,必须经过特殊的处理才能吃!万一别人没弄好,吃出问题了可咋办?我们可担不起那个责任啊!”
“这个……”安立季又尴尬了。
安子齐躺在炕上给安子敏点赞,这木薯可是他准备用来发展第一桶金的资本啊,可不能让他爹随随便便宣传出去,给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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