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韵澜见是怀景彦,干脆就扑到他的怀里悲悲切切地大哭了起来。
怀景彦见她哭得厉害,也不肯好好儿说话,心里就揪着疼起来了,也不再问,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轻声地哄着,等她哭够了再说。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谷韵澜这才收了眼泪,抽抽噎噎地拿帕子抹了抹脸:“景彦哥哥,你今日不是才考完解试吗?怎么又来书院了?”
怀景彦抬手接过那帕子,顺手替她揩了泪珠子,这才笑道:“幸亏是来了,不然岂不是让你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哭?你且告诉我,你这是哭什么呢?”
谷韵澜扭了扭身子,有些委屈地道:“你说我哭什么呢?我这都快愁死了,你还有心情同我说笑。”
怀景彦见她哭的双眼红肿,自是心疼的紧:“一切有我在,你愁什么呢?”
谷韵澜似是有些怨怪地开口道:“我就是个出身低微的商户女,也只配给你这个世家少爷玩一玩罢了,等你丢开了我,我还能如何呢?”
怀景彦闻言,扯了扯嘴角。看似在笑,可那眼底却有些冷漠,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情感在,只无端的让人感到一片冷意。
他的确是有些心凉:“韵澜,你这番话,我可不爱听,我这样每日挑灯苦读究竟是为了谁?你就是这样看我的?玩一玩?真亏你说的出口。”
两人正在说话间,殊不知,就在他两个的头顶的房梁上,还藏着第三个人。
第79章梁上有恶犬
谷韵澜虽然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十分诛心,可她也的确是憋着一股子气儿没处发泄。
今日正是月夕节旬假,这可是月圆人团圆的日子,书院里的姑娘们都回府举家团聚了,她却只能委委屈屈地留在书院里头担惊受怕着,心里自然难受。
一方面,她不想回家对着那些个污糟事儿,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在书院独自过旬假十分凄凉,这思来想去,心情越发不好了起来。
“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自十二岁就同你好,三年过去,如今我都及笄了,在这个年纪嫁人,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事儿。可你每日里都拿秋闱的事儿来挡我,叫我如何不多想?”
“怀景彦,你既已弃我厌我,为何还要来寻我?你家是高门大户,我这样出身鄙薄的商户女,哪里高攀得起?”
“你何不放手,从此各走各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岂不更好?……这般拖着,没得叫我两个都难受。”谷韵澜有些崩溃了,说了这许多话,又淌起泪来。
怀景彦见谷韵澜哭的伤心,一时间愧疚感涌上了心头。最近他全副精神统统都放在解试上,的确是冷待了韵澜,也无怪乎她要说些这个怨他、怪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