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彦少爷为何不同你一道来书院呢?若是有少爷在,我们也不怕那恶人了。”抵达婉约书院后,莲儿扶着泉瞳玥下了马车,有些抱怨地道。
“他呀,大清早就被陆谦良拖去书院练木射去了,哪里有空顾得上我。”泉瞳玥点了点莲儿的额头,笑叹道。
而旁边那些个与泉瞳玥同期入学的小姑娘们,在她下马车的那一刻,便纷纷将目光聚了过来。
这群小姑娘或羡慕、或嫉妒地瞧着泉瞳玥,只觉当日拿了“满堂彩”的姑娘,样貌、仪态都是顶好的。这谪仙儿一般的人,由内而外,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娇美。难怪连夫子们都要夸她“百年之内,无出其右”呢!
对美丽的人儿生出仰慕之情,不单单是男子的专利,连女子也会如此,只不过,这女子之间的仰慕却并非男女喜爱罢了。泉瞳玥自也不知,那日她拿了九门五彩丝绦之后,就成了众人心中的“仙子”了。
而泉瞳玥口中所提的“木射”,也称之为十五柱球戏。以木柱为”候”,木球为”矢”。它类似于:拿地滚球以球击打木柱的运动,其法为置瓶状木柱于地,十柱上赤书有”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五柱上墨书”慢、傲、吝、贪、滥”等字。拢共十五柱,参加者抛滚木球以击柱,中赤书者为胜,中墨书者为负,并有赏罚。与近代从西方传入的地滚球(保龄球)极相似。
前个月,怀景彦因骑射这一艺上输给了刘偲,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逞强斗胜的年纪,饶是怀景彦这样沉稳的人,心中其实也是颇不服气的。怀景彦虽是人人称道的谦谦君子,可是如今一旦碰上刘偲这样的“威胁”,他也不淡定了。在他看来,那刘偲只是个做事动手不动脑,被人惯坏了的有钱人家少爷,同他这种家教甚严的百年世家出来的人如何能比之?
怀景彦是玩过这种“木射”游戏的,虽然易学易打,却又十分需要技巧,若是掌握不好力道和方向,很容易打不中赤书柱子。而恰巧这几日松竹书院的球社选了块地,制了十五个柱子,俨然是要做个“木射”用的场地。于是,怀景彦便想利用这“木射”,同刘偲较量一番扳回一城。
而此时的刘偲又在做什么呢?他却是早早儿地翻过墙头,隐在婉约书院女弟子住所附近的某个角落里。他这般守在隐蔽处,只是想看看玥儿姑娘住在哪一间院子里头罢了。
这厢教仪嬷嬷身后跟着泉瞳玥等几个小姑娘,正往她们未来三年的住处走去。刘偲不错眼地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的眼帘。
虽然此时的泉瞳玥那一头乌发,只是简单编成一根大辫子垂在脑后,身着一袭毫不起眼的素白长袍,可有一种美女就是有本事将朴素的灰袍子衬托出一种仙气儿。此时,恰巧一阵风儿非常应景地迎面吹来,姑娘们的衣袂随风而动,却更显得泉瞳玥娇小羸弱、别有一番风情。
刘偲眼看着一众女子从眼前走过,虽然衣着发饰并无区别,可那泉瞳玥俨然是这些小姑娘之中的焦点,是那一抹最最惹眼的“白月光”。刘偲有那么一刻觉得自个儿的呼吸好像又停滞了,他只觉心跳遽然加快,神魂具失,真是恨不能一头栽进这“白月光”里头,再也不要出来。
因好奇而跟在刘偲身后的覃舟,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覃舟见这一行小姑娘跟着教仪嬷嬷过了转角,往那女弟子住宿的院落行去,却见刘偲也跟着失魂落魄的跳下大树,轻手轻脚、亦步亦趋地朝着那一行人追了过去。
这阿偲!就跟没见过小姑娘的登徒子一般……
覃舟瞠目结舌地看着那□□男子阿偲,有些头疼的扶了抚额,倾王殿下可是再三叮嘱了的,他可不能让阿偲这浑小子在婉约书院闹出什么笑话来。
于是乎,覃舟足下一点,纵身朝前跃去,欲将那傻呆呆的愣头青阿偲给拦截下来。
正在前方掠走的刘偲突觉一股力道奇大的劲风朝他而来,正要闪身躲过,却又有一柄银质小刀对准他的背部急射而来。刘偲撇撇嘴,这种小把戏是壹哥用烂了的,他又如何辨识不出?故而一个旋身,只大袖一挥,便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