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偲刚回过身来,正想反手打覃舟一掌,哪知覃舟此时却三柄银刀齐发,只见空中银光一闪,刘偲反应极迅速地堪堪躲过两柄,却还有一柄银刀淬不及防地擦过了他的大腿。
按理来说,这小刀只造成一点儿擦伤应该是不碍事的,可覃舟那厮却是阴险的紧,他事先将这银刀泡在“醉毒”水里头足足两个时辰才拿出来使用。因此很不幸地,刘偲腿上那一道小伤口自然而然地中了“醉毒”。
覃舟研制的“醉毒”虽然对人体无害,但却可以令中招之人像是喝得酩酊大醉一般,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
刘偲的血液染上了“醉毒”之后,毒素很快流遍全身,他根本还来不及运功逼毒,便被“醉毒”那强大的后劲儿给放倒了,刘偲在闭上眼睛之前,还能看见覃舟那可恶至极的嘴角微微上翘。
第8章自有恶人磨(上)
刘偲中了招之后,这倒头一睡便睡到了掌灯时分,因着先前被覃舟“暗算”,从正午直至晚间,刘偲都“醉”卧在床,粒米未进。
此时他正要起身,却发现半边身子还是酥麻的,啧!覃舟这厮“醉毒”下的也是分量十足!刘偲暗自运起周身真气,却发现气流乱窜,并不能汇合凝聚,这才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声,自强撑着床柱坐起身来。
刘偲靠在床头,又饿又无力地暗自生着闷气,这下可好,打又打不过,骂又不见人,真真儿是憋屈!刘偲这般靠在床上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却见那覃舟提着食盒推门而入,刘偲一见到这下毒手暗害他的奸人,便没好气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覃舟自知理亏,将食盒里头的精致菜肴一一端上桌子,又泡了一壶好茶,这才走到床边对着闹别扭的刘偲说道:“阿偲,我备了醒神汤,你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且来吃一些罢。”
刘偲拿眼睛死死地“戳”着覃舟,抿着薄唇就这般僵持了好半响,才冷冷地道:“送我的饭菜里头,毒药可都放妥当了?”
覃舟听到刘偲那些话,倒也不恼,只面露微笑地转身往桌前一坐,端起桌上的白米饭碗,又在每个盘子里头都夹了点儿菜,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
“阿偲那般皮糙肉厚,普通的耗子药可药不倒你。白日里的“醉毒”,我可是用了放倒三头野猪的剂量,这才把你带回来。”覃舟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菜,方才出声。
这刘偲本就饥肠辘辘,闻到那饭菜的香味早就挨不住了,只是一想到覃舟白日里那般暗算自己,心中忿忿,自赌气强忍着饥饿罢了,如今见覃舟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哪里还坐的住,这才嚷嚷道:“你个黑心奸贼!还不快快伺候本少爷把醒神汤喝了!否则的话,叫你个奸贼一口一口喂我饭吃!”
覃舟听罢,噗嗤一笑,倒是将手边一碗汤药端了送至床边,那刘偲倒也能屈能伸,低头就着覃舟的手便咕咚咕咚将那汤药喝了个底朝天。看来两顿没吃,还真是饿急了。
喝完汤药,刘偲坐在床上盘起腿来,自行运功调息,约莫十息的功夫过去,刘偲方才睁开了已复清明的双眼,而后一个猛扑,冲到桌前一顿风卷残云,生怕吃的慢了,面前这“覃奸贼”就要抢了他的饭去。
又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刘偲吃饱喝足,方才立起身足下一点施展了一个纵跃,从窗户跃到院子空地处,返身对着覃舟叫骂道:“庸医覃小贼,竟敢下黑手暗害你小爷我,快快出来受死!”
覃舟站起身来,慢悠悠地理了理月白色长衫上的褶皱,这才看了窗外的浑小子一眼,只笑道:“你这小子刚刚拿看仇人似的眼神瞪着我,我给你端口吃的,你才肯老实片刻,怎么,这会儿吃干抹净了就又开始犯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