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这个孩子,深入骨髓。但不知不觉这爱就变了滋味。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发现那个孩子梦遗之后,她给他清洗带着白浊的床褥时?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孩子绵延子孙之物那般硕大之时?
还是给孩子沐浴时,倾慕于他刚烈勇猛的体魄?
不,她极爱那孩子宽阔的胸膛,趴伏在他的怀里一定是又温暖又安稳的吧。
可恨,她的家族分崩离析后,她已没有了匹配他的身份。
可恨,她生不逢时,只能做他的奶母;
可恨,……
坐在地板上的师氏嘿嘿的笑了,抱着怀里无形的孩子,哦呜、哦呜的逗弄。
小童急了,跺着脚催她。
师氏“嘘”了一声,点着头把小童推了出去,小童念在平素得她照顾的份上,不好赶尽杀绝,又交待一句,请她尽快离开,这才罢休。
主殿里,公子重正与家宰说着什么,声音低沉,家宰的面色乍白乍红,半响儿,抖颤着声音道:“主,能否让师氏留下,那是臣的妻子啊。”
说罢,抬袖擦泪。
躲在绿松石帘子后头的吕姣听了个大概,知道公子重已把师氏的事情跟家宰说明白了,她便放心了,回到寝殿坐了一会儿,清了清脑子,起身便道:“乌,跟我去厨下吧,到了准备晚膳的时候了。”
“喏。”
静女是个沉不住气的,知道了师氏即将被赶出府去,便高兴的眉眼弯弯,“这便好了,没了她,再也没人找您的麻烦了。”
“我们只当不知道,静女你在外莫要说起她,一丁点也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