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次日,唐敏正在凉亭内坐着赏荷,邹氏从远处走了过来。
“娘,快坐。”
邹氏看着唐敏不似生气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温声道:“小敏,青莲这件事,娘也不是有意的,早知道她如此的不安分,娘说什么都不会带她回府的,只是在庄子上这丫头看上去很乖巧,谁知道居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娘一片好心待她,是她不知打好歹,哪里是娘的错,而且我可是知道爹娘是最盼望着孙子,在这个时候纳妾也不合适,若是娘真的有心给表哥纳妾,不如就等我先生下孩子再说吧好不好?”
邹氏一听,赶忙摇头道:“你这孩子,别误会了娘的意思,咱们裴家数代就没有纳妾的事情发生,而且府里要是多了妾室,那还不得乱了套?小敏又不是不能生孩子,何必要多出妾室来给咱们一家添堵。再说了,就算是娘真的有心,朝哥儿也不会答应不是,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了,你可别忘心里去。”
“我没有往心里去,娘别担心了。”
“等你这胎稳定下来,我和你爹就回庄子上,地里很快就要收小麦了,等过年的时候我和你爹就过来,估计你这孩子也要等到正月里,可是个大日子。”
“娘不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吗?庄子上不是有佃农?”
邹氏笑道:“佃农是佃农的事情,你爹还单独辟出一块儿地,自己在那里种了不少的东西,而且我们俩人也闲不住。”
“老人言,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爹娘适时的活动一下,对身体也是好的,没怀孕之前我也会活动一下,只是现在懒得恨不得天天睡觉。”
“等生下孩子来,就有你累的时候,现在不着急,孙老说你身子很棒,肯定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朝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这么一团。”邹氏比划了一下,大概比一个榴莲大不了多少,可见当时裴锦朝差点活不过来,“刚生下来的时候,他连哭都不哭,而娘的身子也伤了,当时生怕朝哥儿养不活。现在看着他娶了你,很快也要有孩子,娘心里才好过了。”
“娘放心吧,以后还会有您的好日子呢。”
六月里,裴海强夫妇见唐敏胎位坐稳,夫妻俩就回庄子了。
其实那庄子很漂亮,庄子前面是平坦的田地,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溪水甘甜清冽,经常能看到鱼虾在其中游窜,只是个头太小,根本就无法食用,庄子是三进,建造的很是考究雅致,里面假山荷塘,青砖飞檐,即使在夏天,也会让人觉得阵阵清凉。
对他们二老来说,可是一处修身养性,兼着养老的好地方。
前院,唐敏难得召集了府中的众人,就是为了府里的规矩。
所有人看着坐在正堂门外椅子上的唐敏,如今的孩子月份还小,并没有显怀,但是这几个月少人经常呕吐,饭吃的也不多,面色很明显的憔悴了一些,不过这两日开始正常起来,呕吐也停止了,至少翠红是松了一口气,少夫人饮食恢复正常,厨房里也不再费尽心思的为少夫人想着什么东西可以下咽。
“咱们府里自从你们进来,还从来没有刻意的要求你们学规矩,以至于让你们越来越不像话,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日你们要爬到我的头上。”
“今儿咱们就在府里立下规矩,少说话多做事,谁若是做错了事,挨了板子之后就发卖出去,我裴家容不下那等心比天高的下人,自今日起,你们都记清楚了。尤其是香草,你身为我的大丫头,对我忠心我知道,但是若话还是这么多,我身边恐怕也留不下你了。”
香草一听,整个人剧烈的哆嗦起来,赶忙跪在地上,哀求道:“少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年纪还小,我怜惜你,却不会纵容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平日里多和香影学学,言多必失,如今少爷在朝为官,若是你们在外稍稍放纵,败坏的是少爷的名声,届时你们就是万死难辞其咎。”
“奴婢知道了。”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刻薄的主子,等你们十八岁的时候,若是谁想离开回家成亲,尽可以过来寻我要卖身契,我会放你们离开的。”
这其中自然有的高兴,有的则表现的很平常。
在裴府,有吃有喝还不用吃苦受累,若是被放出去,嫁给一个好男人那还好说,若是嫁的不好,那日子就苦的如同黄连。
至少翠红是想在府里寻个管事的成亲做个管事娘子就好,而且让别人掌管厨房她也不放心,至少在自己手里,她不会捞油水,逢年过节少夫人给的封红每年就有不少的银子,若是放出去,他们也每个营生,每年种着几亩薄田,收入几两银子,那不是她想要的日子。
当然若是遇到一个心狠手辣的主母,她或许会盼望着有一日能被放出去,而现在她却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香草是和她一起来到裴府的,也是最早的,最开始那丫头看着怯生生的,只是后来随着裴家逐渐的发迹,少夫人性情温和,那丫头逐渐变得张狂起来,也难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少夫人点名。
不过这丫头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少夫人很忠心,即使在众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她也不会暗地里记恨的。
“既然都知道那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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