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亦颇有戏剧性。陈勇听说胡天翼要见他老爸,先是闷着头不作声。待说到出场费时,他才轻声一笑“看来这人还真懂行情呢。那你就答应下来呗。他既然肯出血,我从中抽一些来供咱俩消费__不过先说妥,你甭管啥时候也别说漏了嘴,把这事捅出去。”金戈说“看你这话说的,还不相信我,以为我是青头萝卜是不?”
然而,陈勇再问那人找他爸要谋啥事,听说是要开五行园,就面色陡变,责怪起金戈来
“唉哟,这种事你怎不一口回绝,倒还来找我?荒唐!太荒唐!你难道不了解我为五行园有多伤心和失落?”他立起身,气忿欲走。
“急啥?”金戈笑着拉他坐下。“你一向办事沉得住气,这回是怎么了?我还没讲完哩。正是看到你的伤心和失落,而我感到胡天翼这次来,是上帝给了你扳回局面的机会,我才答应牵线的。”
于是他把和胡天翼交谈的情况,及胡天翼打算联合开的意思,一五一十给陈勇说了。陈勇刚才的不高兴,不耐烦,一下子跑得精光。好似新败了阵的人突然逢上从天降下来的援兵,陈勇兴奋得双目似灯泡一样亮,心中狂喜不止……
胡天翼见陈邦达的情节,更有戏剧性。
陈勇把他引进宅院,陈邦达恰在房前的月季花前蹓达。陈勇说,“爸,这位是我的北京朋友,专来拜访你。”陈邦达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算是向客人打了招呼,然后缓步进屋,又缓缓在主位大沙上坐下。陈勇带胡天翼跟进来,在侧面的靠背沙上坐下。
陈勇说“爸,胡大哥在北京京华大化战略投资公司任副总经理。那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大公司。”
陈邦达从茶几上拿起盖杯,托在掌上,表情平淡,不说话,点点头
“唔!”
陈勇又说“爸,胡经理想开那个五行园呢。资金充裕得很,设计理念也特新颖,特到位,可以为咱省城增色不少哩!”
陈邦达仍是表情平淡,点点头
“唔!”
陈勇继续说“胡经理知道那块地方难拿,他们公司尽管财大气粗,但毕竟是来自外地,强龙难胜地头蛇,怕会碰上不少难题。因此想请老爸上上心。”
陈邦达沉吟了一下,不经意地皱皱眉头,好像在思索。但接着又是点点头
“唔!唔!”
陈勇面上一团高兴,迅给胡天翼使了个眼色。胡天翼会意,立起身来,对陈邦达说
“初次见面就给大伯添麻烦,真是又惭愧又感激!”
说着,胡天翼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精致小皮夹,交给陈勇
“这小小纪念品,不成敬意,算是我代表公司表示的一点点意思。”
陈邦达似什么也没听见,偏着头看沙扶手旁一个大瓷瓶里正盛放的插花。陈勇接了,对胡天翼说“不巧得很,我爸这几天挺忙,事务挺多,不能多陪你。还是我陪你到城里散散心吧!”
两人于是兴兴头地离开了陈府。
陈邦达的出场,就是这么简捷明了,前后不过二十分钟,他只简简单单地“唔”了四声,却叫胡天翼乐得想蹦高。胡天翼所以高兴,是因为陈勇已先作了说明他爸答应别人请讬的事,只要点头“唔”一声,就是表示他同意,如同在文件上画个圈一样。
事后,陈勇打开胡天翼送的皮夹,里面是一个银行卡,上面的起头数字是一个“5”字,后面跟着五个“o”。一目了然的事儿,他老爸平均一个“唔”便换来十多万元。嗯,值!
从此,胡天翼成了陈勇的要好哥们儿。两人常通电话,先闲聊几句淡话,然后直奔主题,通报五行园的“硏究”进度。期间胡天翼又送了几次“小小礼物”。但他想不到“开五行园”的事儿进展得那么迟滞,甚至可说一无推进。过了3个月时间仍看不见眉目,就换了一个中层人员张春才来接手。他打电话给陈勇,说他已经回了北京,后面的事都撂给了春才经理。“你可要多照拂呀!”他叮嘱。陈勇自然满口答应。
__这一切,都是后话。
金戈也曾接受过胡天翼的一个皮夹。金戈小心地摸出皮夹里的银行卡,分外仔细地看了三遍,心头陡地开了花
“啊,十万元!妈妈的,这家伙出手真够阔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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