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话,耗了半小时。金戈独自在酒桌前坐着枯等,早已焦燥难捱。见陈勇笑嘻嘻回来,就说
“是吴萍的电话吧?咦,我着实奇怪,她到底是怎样的红粉佳人,能逗惹得咱陈大公子如此魂不附体?”
“得罪,得罪。”陈勇双手抱拳道歉。顺嘴说道“关于吴萍你这样问过多次了,过几天我不妨叫她见见你,你自己给她打分吧。我过去不敢叫你见她,怕你一见就丢了魂儿!”
“真的?”金戈不掩饰兴奋,搓揉着手说。
“瞧你色迷迷的,还真为`丢了魂儿'而高兴呢!”陈勇用揶揄的语气说,接着道“噢,想起来了,我不是答应过你,你帮我办一件我办不成的事儿,就把她出让你一次么?我这话,你还记得吧?别以为我那是说着玩的……”
陈勇边说边乜视了金戈一眼。金戈色儿巴唧的表情令他讨厌,嘴上却打趣说
“瞧你那眼神,乱蓬蓬的不知看哪才好。瞧你那嘴巴,怪怪地张着,就快淌出哈喇子了。瞧你那脸,呀哈,燥得像烤虾似的。兄弟,你能不能出息点儿,一听见我说吴萍怎么就呈这疴瘆相?魂儿找不到家似的!”
“唉,这怨你!你不该拿话撩我,让我不尴不尬的,好不难受。”金戈长叹一声,立时没情致了。“古人云朋友妻,不可欺。你这哪里是许诺我,分明是在折磨我啊。”
陈勇倒来了扛一扛的兴致“错!你难道不知道刘备一句名言?他说,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我信奉他这句话。把衣服借给朋友穿一穿,有啥不可的?何况,吴萍并不是我老婆,仅是个我爱也爱不够的销魂情人罢了。”
金戈呆望着陈勇,无以应答。陈勇引据古人的话,此时听来很解痛痒。不过金戈吃不准陈勇是说真话,还是想要捉弄自己。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陈勇端起一杯酒,“来,再喝一口。”
金戈听话地举起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这回倒轮着陈勇不言语了,只管盯着金戈的脸,不出声地瞧。仿佛那张脸上写着古怪的甲骨文。金戈被盯得难受,直想躲避开那难琢磨的目光。
“你坐好了,听我说。”陈勇自个儿打破沉默,“我刚才和吴萍提起荷蛙尊。她吃了一惊,说她早就知道那件宝贝,撺掇我,劝你把那宝贝借出来瞧瞧。我说,这事难办,难办得很。她就一再闹着央求。要不俺俩怎么会通话那么长时间。”
“她也知道荷蛙尊?是打哪儿听说的?”金戈颇惊愕,“好奇怪啊!”
“谁不说呢。我也这么追问她,她不跟我说,只说往后会告诉我。这很稀奇,以往她可是什么都会全痛快地给我说的……唉,好难为呀,只好劳你来办啦!”
金戈激灵了一下
“咦,你的意思是__”
陈勇不含糊地接过话头
“是!这也属于我说的让你帮我办一件我办不成的那种事儿。”
“?”
“揣测不透是吧?其实,不光因为吴萍央求,我自己老早就想弄一件古瓷瓶了。我爸曾多次叫我留心,给他找个可意的古瓶,说古瓶有特殊好处。因为,古瓷瓶年深岁久,烧窑时留下的火气,差不多都耗散了,用它盛东西具有特殊保鲜効果。用它养剪下的花,花会迟谢好多天。我爸是打算用古瓷瓶存放葡萄干、杏干、核桃仁或其它干果。不然,就用之插点儿闲花碎草,摆在桌上既可玩赏,又能养目。我早就应承过给他弄,可惜至今未得手,正着急着呢。”
“?”
陈勇见金戈一直不吱声,只用疑问的眼神睃着自己,心里有些恼火。便撂下一句话
“我说到这份儿上了,你竟毫不言语。怎么,是不相信我呢,还是在小看我?”
金戈不能再紧闭着嘴不说话了。一向总小心着怕惹陈勇不高兴的他,这忽儿偏偏撑起胆来,涌上了一股粗豪劲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