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比较方便,比较有可能?
沐钧年目光微暗,不仅是觉得这种事不适合她这样智商平凡的人去做,更多的是,不该她去冒这个险。
沐钧年很少会看到她这样坚持的时候,终究是软了脾气,“听我的话,先跟我回去,行吗?”
她没有半点要赞同的意思,微微侧过脸,“我累了。”
沐钧年以及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床边纹丝不动,一直盯着她,“看来没有我的五年,你睡得很好,可我睡不了,每夜每夜的睡不着,有时候连续一周疯了似的熬夜,然后开始掉头发……”
他就那么坐着,像讲故事一样是或者。
可她虽然面色无异,心里却一点点抽痛。
但她不能软下来,她回去,就是他唯一的软肋,一碰一个准的致命点,这一次她只是失忆,下一次呢?难道她非要把他害死吗?
“双妍……”沐钧年低低的喊了她,暌违五年,两个字显得很遥远又很动听。
他握了她的手,她挣了挣,却被他越握越紧。
也是那个时候,沐钧年才发现她右手死死的握着被角,左手里却是一把军刀。
他扯起嘴角,没什么内容的笑了,“是不是因为我伤了薛北,因为弄丢了孩子,因为我没护好你,因为我来晚了五年,你刚才打算一刀插进我心脏里?”
他一句一句的话,低低的,平淡的,像是在问她,可每一次都是对他自己的问责。
“好像也是应该的。”他竟然自顾的扯了一笑嘴角,“你捅一刀,也许我心里的愧疚会舒服些,正好,我们说好,让你捅一刀,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也可以让我睡一个五年来像样的觉?”
尉双妍像看一个疯子似的看着她,握着军刀的手早已松了,他却包住她白嫩的手背,窝进刀柄。
“你干什么?”那一秒,她心里的蓦地一跳。
但是话还没说话,就倏然放大瞳孔,他竟然真的握紧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刀尖就那么没入他的皮肉里,她甚至都能听见那种划开皮肉的声音。
脑子里一瞬间空白。
“你疯了吗?!”下一瞬,尉双妍吓坏了,低低的尖叫,忘了控制音量,在昏暗的卧室就像平地惊雷。
可他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用那种几乎让人罪恶的宠溺望着她,看着她的慌乱,嘴角就越是往上勾起。
他说:“我没疯,只是麻木了。”竟然又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甚至还往前按了按刀子。
“原本以为都不会疼了,看来还是会的。”那么轻描淡写的,好像被插着刀子的人不是他。
“你松开!沐钧年,松开手,钧年……”尉双妍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原本泛红的眼底又热泪滚出来,另一手想掰开他。
可他岿然不动的坐着,掌心温温的包着她的。
片刻,他总算松开手,刀子没入皮肉的刀尖掉落下来,无声的砸在被子上。
她什么也顾不上,慌忙的去捂她的胸口。是真的怕了看别人流血,慌的手都开始抖。
沐钧年感受到了,所以握了她的手,紧紧握着,低低的嗓音很厚重,“没事,不难受。”
刀子插进皮肉里怎么会不难受呢?
到这个时候,他还是低眉静静的望着她,握着她,薄唇柔和,“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双手被握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却是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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