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怪,只是说:“如果确定是她,不用你动手……”
“不!”她忽然无比坚定,“这是我的事,谁都可以插手找出始作俑者,但是惩处,必须我来!”
终究,沐寒声不跟她争。
“好。”
昨晚没在别墅里住的田帧做好了早餐,按照古杨的意思,直接送到了卧室里。
看到两人还在床上,她倒是略微低眉,虽然卧室里收拾得很整齐,但他俩能都回来住,在她眼里是好事!
田帧出去之后,沐寒声握了她伸到一半的手,转而松开,低低的一句:“我来!”
她是握不住碗筷的。
既然有了台阶,她不会强撑。
很多天没碰的爵士汤,很久没吃帧姨的手艺,熟悉,又说不出的心酸。
对于前一天的吵架,他们之间只字不提,她出事了一晚上,谁都惊动了,唯独没有苏曜的影子,事实已经很明显。
只是他也这个时候才想起,她是面冷嘴硬的人,他开口就质问她再度提离婚的原因,她又怎么会如实相告?自然要拉苏曜搪塞。
正想到这儿,傅夜七忽然说了一句:“处理完这件事,谈离婚。”
“好。”他破天荒的顺着她,“坐下来好好谈。”
只是谈,只要谈,就有余地,也要有那个时间坐下来谈,
傅夜七看了他一会儿,本来的好事,因为他答得爽快而沉默,继而淡然,“安玖瓷确实不错,这是实话,比安玖泠强太多。”
沐寒声不怒,不恼,只是舀一勺汤温柔递到她嘴边,才低醇一句:“我倒也想看看,到底怎样一个女人,还能得你赞赏?”
她忽然侧了脸,喝到一半的汤不喝了。
那一天,她出不了门,不仅因为她胸口的抓痕,更是她真的三步一喘,十步一倒。
但她偷偷给蓝修打了电话。
蓝修那稳重没了随性,满是凝重,仔仔细细询问她现在的状况。
“多喝水,好排毒,这两天好生歇着知道么?八爷现在好着呢,这小子比他爹精,定是知道你现在生病,半句都不闹!”
傅夜七知道大多是宽慰,但的确没听见小孩哭闹。
转而,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我的药,怎么解的?”
蓝修顿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没人能拿毅力与聪慧跟你比,当年你能,现在为什么不能?”
她沉吟了片刻,她想过,也相信,但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以为是他,结果也不是?
可这种事,没必要追问到底,她干脆只字不再提。
“沐寒声不在的时候,我回去看他,”最后,她才这样一句,好久没有近距离看儿子,母思儿,最切。
第二天,她首先想起了那个司机,如果不是他挨打拖延时间,她逃不了这一劫。
听她问起,沐寒声差一点说就是司机给他打的电话,最后改了口:“在医院,叫赵东,只是一个普通司机。”
“我想去看看他。”她低低的一句,看着他,意思很明白,既然他把她放在跟前,那就承起照顾。
“好,我带你去。”沐寒声万事顺从。
去了医院,赵东躺的是重症病房,送去的时候,他只剩最后一口气,甚至启用了起搏器。
可是傅夜七去的时候,他竟努力的笑着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