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珠顾不得问他有什么好,好在哪里,走他面前拉他起身给他穿衣,同时吐了口气,与他道,“等会喂完长南的奶我就去娘那里,长南在家若是哭得厉害,你打发人来叫我。”
狄禹祥举起手,让她为他着衣,头却低着去碰她的脸,在她颊边闻了闻,道,“香的。”
见他这时还不忘玩闹她,萧玉珠轻拍了下他的胸,无奈道,“别闹了……”
说着就往外叫,让桂花把洗漱水送进来。
她忙着伺候好他清洗,去隔屋抱来了长南喂奶,长南睡得还很香,萧玉珠舍不得拍醒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狄禹祥见她苦恼,捏着长南的鼻子往他小嘴里吹了口气,顿时长南眼都没睁,小可怜被刺激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而他亲父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动的时候,萧玉珠被他按着肩膀,闪躲不及,见到儿子哭,她摇了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大郎……”
长南许是没睡饱,哇哇哭了几声,中途还歇了一小下,打了个小哈欠,狄禹祥看得更是乐不可支,见小妻子叹着气看着她,总算想起自己已为人父,敛了笑轻咳了一声,严肃地道,“喂奶罢。”
时辰已不早,萧玉珠心系着切莫晚得让婆婆来叫她的好,忙喂了长南的奶,连他在旁盯着她,她也顾不上看他了,只顾着轻声哄怀中的长南好好吃奶。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把长南放到了他手中,试探地往他看去,“夫君……”
“放心,今儿我带他。”狄禹祥微笑不已,眼往她胸前看去。
顾不上穿好衣裳的萧玉珠大窘,忙转过身去把衣裳整好。
等她见身上无不妥之处,出门刚走到门边,就听他在背后笑着道,“今天风大,记得戴上帷帽。”
萧玉珠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站在门边等她的桂花已经飞跑去了隔屋,同时嘴里大声道,“少夫人,奴婢这就去拿。”
萧玉珠转过身去,看到门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抱着他们的孩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笑叹了口气,隔着空气,盈盈地朝他轻福了一礼,“妾身就此去了。”
只有嫁了,身为人母了,她这才明白母亲以前说的丈夫也是个孩子的话。
他是要伴她一生的人,那就顺着他罢。
她确实很是喜欢他,因着此,就是对他再好点又能如何。
她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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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家全家人都忙得团团转,一眨眼年关将至,狄家人起程回了狄家村。
这一次回族里,萧玉珠所做的事就是把族谱记了个清楚,跟哪家是哪门亲戚,这些她都认清记全了。
因初八就是二郎的正日子,他们初一拜过祖先就起程回淮南,一路匆匆回来,又赶着操办喜事,狄府简直就是忙了个底朝天。
等到二郎拜完堂,认完亲,送走了亲戚,狄禹祥带着妻子准备在十六日这天要离开淮南。
二郎的新媳妇陈芙蓉嫁进来带了十二抬的箱子,竟跟萧玉珠进门的时候一样,没多一抬没少一台,第二天认亲的时候,萧玉珠见她容貌皎好,眼睛清亮,当下就觉得她是喜欢这二弟媳的。
而如狄赵氏所言,陈芙蓉性格肖母,整个人爽利得很,明明才是个及笄的小姑娘,竟什么事都懂一些,连喂鸡都很熟练,说是小时候家中也穷过,小时候她帮她娘什么都干。
陈芙蓉嘴甜,又很爱说话,有了她,家中都多了几分热闹,狄赵氏是真真喜欢她得很,陈芙蓉是武人的女儿,从小在自家的武馆里摔摔打打长大,见婆婆竟不嫌她话多,还喜她性情,顿时觉得自己找对了人嫁找对了婆婆跟,过门才两天,一天到晚欢欢喜喜得就像个小女孩。
萧玉珠却是与这讨人喜欢的二弟媳照面不多,她一直在后院忙着算狄禹祥给她的帐册。
在元宵节这天,他们明日即将要走,陈芙蓉得了婆婆的话,好奇地来了后院给她这明明在一家,却没见过几次面的长嫂送些别礼。
陈芙蓉听人说过,说她这大嫂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小姐,为人极其重礼,平日没得夫君的话,便是后面那个院子的门也不会踏出一步,自家夫君说什么她便是什么,只会应诺,而且平时长辈在场,若是没人令她说话的话,她嘴巴都不会张。
陈芙蓉听了就炸舌,觉得她可是做不到那般木头人的样子,要她的话,心里有什么话就要说什么话出来,这样才痛快。
她敲了门,很快被丫环领了进去,见丫环领她到了门口朝她福礼,就退到了一步,陈芙蓉当下呆了一呆,很快就领了意,对她带来的两个丫环道,“小红,小绿,你们在外边等着我。”
进得门去,陈芙蓉见到那端庄的长嫂起了身,笑着向她迎来,“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