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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沐容和文俞一起去了宫正司,接龄兮出来,龄兮怔了半天才相信……皇帝居然真留了自己一命?!
闲的没事爱看闲书的沐容仔细一想大抵明白了皇帝为什么松口松得那么容易——在真正坐拥天下、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眼里,放过一个人其实不需要他心有多善,也可能只是因为这个人的生死真的无足轻重罢了。
他自觉能掌控得了时局,杀不杀她就无所谓。
沐容明白这些,却是没必要跟龄兮多提,让她接着去吧!感恩的心,对谁都好!
当然,还得说多亏皇帝能不记仇。即便是坐拥天下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能这么想、都能觉得无足轻重便放人一命的——更多的人大约会觉得“既然老子坐拥天下了,那么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吧”!
瑞王当了皇帝大约就会那样……
这个想法在沐容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就不愿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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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不记仇留她一命并不意味着她可以继续活得逍遥。龄兮被禁了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总不能由着她接着当这女官、接着和瑞王通信吧?
闲暇时,皇帝和沐容说起了龄兮的供状:“其实她也没招出什么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弄得沐容神情紧张。皇帝想了想又道:“嗯……也不是没招出什么来,只是多半东西禁军都尉府也查找了。”一顿又说,“倒是也有一件挺有用。”
“什么?”沐容脱口问道。
皇帝一哂:“记得靳倾怎么布置的人么?映阳北边四十万,南边三十万——朕之前觉得奇怪,放这么多人,瑞王不起疑么?就不怕他们入关后跟他翻脸?”
沐容心里暗暗给自己叫了个好:姑娘你真棒!这个你也想到了呢!
所以是为毛呢……
皇帝说:“那三十万人在的明关,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他们在那儿根本就不是为了跟那四十万人汇合进军大燕,是为了直接折回去夺靳倾王权。在那里——掩人耳目罢了。”
哟呵,动用三十万人搞个障眼法,粮草什么的开销不小吧,真下得了血本儿!估计汗王那边还不知情呢,“兵者,诡道也”啊!
沐容眨了眨眼:“那陛下打算怎么办?瑞王尚在锦都,抓了他么?”
“不急着动他。”贺兰世渊噙笑缓了口气,“倒看看他和朕谁更坐得住。”
沐容忍不住暗翻了下白眼,心说真成,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挑战耐力,高层的博弈真是让人觉得激动又心急!
然后……皇帝的拇指按在她眼皮上。
“不许翻白眼,朕又没说干等着。”
沐容一颗八卦心燃起了熊熊大火:“于是您打算怎么着?”
“嗯……”贺兰世渊思索了一下,没直说,“看你之前写的那些手记,好像不止是爱瞎琢磨事,而且还是……读过不少书所以爱瞎琢磨事?那接下来的你自己琢磨吧……”
皇帝说完,拂袖施施然离去,留下沐容在殿里呆住:陛下……您的……人性……呢……
若是把世界上最吊人胃口的话排个名,估计是少不了那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皇帝那句话的意思跟这个差不多……
沐容被吊得很惨……
皇帝说让她自己琢磨……那她首先得看得着。
于是,御前众宫人发现定安翁主沐氏呈现了另一种抽风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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