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先生,好消息啊,哈哈哈~~~”
还未等我坐定,门外突然响起了吵杂的喊叫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玉佛珠,然后穿衣服下床,打开房门,只见是颜树林两口子,以及颜旺两口子,他们满面春风地开心笑,
“初七先生不愧是正宗茅山大派出來的,可是把我们大家都给救了啊。”
“是啊是啊,初七先生真乃活神仙下凡救苦难啊。”
看着大家释怀的笑容,我也跟着微微一笑:“看來都好的差不多了,嗯,不过事情还只是做了一半,两座雷池之中的棺材还未妥善处理,若不及时处理掉,恐怕后面还会惹出大乱子出來。”
这不,颜家村的村长找了几个人手,再加上苏打小子以及魏勇,人手少说也有十來个人,各自提着铁锹跟着我向村口水塘走去,
棺材已经沒事,倒是棺材中的尸体,别再闹出乱子,我一摆手:“开挖。”
经过昨晚的事后,大伙儿已经不再惧怕棺材中的阴煞之气了,挖起來格外的奋力,尤其是苏打小子,他深知此次的连环命案就这么完结了,他更加相信,颜家村与张家村不会再有人无缘无故死去,所以,苏打小子甩着大膀子还哼着小调,直逗得大伙儿一会儿一个笑点,纷纷哈哈大笑,
但奇怪的是,在挖到棺材边缘时,土质突然一变,由黄土骤然变成了松软的赤色土壤,而且,赤色之中还夹杂着一丝丝黑色意味,让人不免心头一揪,这是个什么情况,
“停一下。”我赶忙阻止大伙儿停下,弯身捡起一小块赤色土壤,仔细一看,心头竟然莫名一跳,瘴土,竟然还是赤瘴,
所谓瘴,在医学上被解释成致人疾病的气,但在茅山术中,瘴分五色,赤、黑、黄、绿、白,而赤瘴,乃是指一些较为强大的妖修,以自身为中心,方圆十里或者百里甚至千里之内一切事物灵性受起影响而发生变化的邪气,
茅山术中所说,但凡遇到赤瘴者,百里之内,必见大妖,
想到此,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來,传说川北一代巫妖盛行,敢情,敢情这个消息并非空穴來风,猛然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这里的两处雷池遥相呼应,无形中更是形成一个锁魂大阵,按说沒有特殊情况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破,现在看到这些瘴土,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妖一出,方圆之内人畜不安,
再无迟疑,我赶忙大声道:“留下四个人分别站在棺材的四个角准备开棺,其余人,马上去找一些干柴來,要快。”
四个人站在棺材的四个角,如此开棺,即便棺材中还残留着阴煞之气,也不会被冲到,棺材盖子上的棺材钉一个个被拔出,随之,缓缓被推开,
一股子灰气直冒出來,紧接着,只见棺材中一具近乎干尸状的尸体面目狰狞地张着嘴,瞳仁大睁,甚是恐怖,
“初初,初七先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尸体居然是干瘪而非腐烂,太怪了。”
苏打小子的话也是我所想的问題,张恩第生前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要说他生前就修成什么不朽真身就是鬼也恐怕不信,那他的肉身为什么沒有腐烂,为什么,
很快,我想到了一个问題,如果方圆百里内真的存在巫妖,那么张恩第的尸体无法腐烂之谜想必也可解开了,所谓巫妖,并非是单纯的巫,或者单纯的妖,巫妖,也称着尸妖,就是尸体修炼成了气候,一旦修成巫妖,要比撞客修真身还强大数倍甚至数十倍,因为巫妖之气已经可以掌控阴阳二气为己所用,试想一个尸体能够产生自主意识都是千年不遇之奇事,且能修炼成气候,已然超越了本身,成就道行,
传说千年巫妖,道行要比同等千年修行的动物或是鬼魅更高,就是百年巫妖,也足以震慑方圆数十里内的山精鬼魅,就是阴兵鬼将也不敢轻易招惹,如此说來,我布置一个七关阳怒阵比起未知的巫妖來说,简直就是个屁,
第三十六章巫师之死
若是川北一带真是出了巫妖,那这一带的地脉也将受到污染,人畜不安、鬼邪横生,而这两处雷池,也是受到了赤瘴的影响,而持续发酵,恐怕解决掉雷池一事也只是打开了川北巫妖的一扇大门,真正踏上追逐巫妖的门径而已,
想了想,我突然皱起眉头道:“马上焚化掉棺材,连同里面的尸体一起烧化。”
熊熊大火,将一半天空都映衬在血红之中,张家村的连环命案,颜家村的撞体事件,也都在这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
但此地的事一了,却绝非我的任务完结,相反,我苦苦追寻的川北巫妖,以及下一件镇山之宝的线索,似乎才刚刚浮出水面,
天色渐渐泛亮,当苏打小子精气神十足地和魏勇离开村子向县城赶去时,冯老则希望留下一段时间照顾颜家老两口,毕竟这么一段时间的折腾,老两口算是堪堪捡回一条,再加上人上了年纪总想依偎个人,而冯老也成了他们的精神支柱,
这顿早饭后,我准备就此离开,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件疑惑之事需要解开,那就是先前颜旺两口子为了救治女儿颜欣心而去找的巫师,为什么无端端死了,
单凭巫师交给颜旺两口子的法子,足以说明,巫师也看出了纠缠颜欣心的是什么东西,莫不是因为管了此事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既然看出了这一点,那就更应该知道此地巫妖的传说,毕竟巫师是当地人,这一带有什么邪魅魍魉想必也能知晓个大概,
若是那巫师不死就好了,或许我能从巫师那里得到些什么线索,最起码能对巫妖一事讨点认知,否则凭我的经验,加上师父留下的典籍,也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对未知两眼一抹黑,
“怎么,有心事啊。”
不经意看到冯老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并接着笑道:“快吃吧,不管未來如何,还是得先将眼下的事做完才是啊。”
我微微一笑,猛地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米粥,但见冯老似有意似无意地示意我向大门外看,我扭头一看,恍然明白冯老的意思,原來,
张小花正扶着自行车车把,一脸红晕地站在大门口,见我看她,脸色更加红了,
來此地这么久,竟还是第一次怀揣着游玩的心思上山看看,颜家村和张家村的后山是一座秀丽的绿芽山,一朵朵娇艳的野花散发着醉人的芳香,而张小花则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在前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我就这么跟在后面,远远看着她,看着那道清丽的身影,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