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洺嘴角淡淡一勾,俯首轻吻着她落泪的眼,“有你,我并不怕受伤。”
宫洺知道自己此刻就算多说什么都是无异,他没有办法去阻止她心疼,但他却可以做到让她遗忘,一声轻哼,唐无忧闭上眼,感受着他温柔的存在,眼泪再次从眼角挤出。
旖旎过后,唐无忧疲惫的睡去,看着怀里的人,宫洺只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不易,他不敢睡,更不舍得睡,他怕这是一场梦,更怕一觉醒来他便再次失去一切。
深夜沉寂,浅灼的呼吸萦绕在这寂静的房内,突然,一声轻喃惊醒了刚刚阖眸的宫洺,他撑起身子看着那不安的人,却不知道她在喃哝些什么。
许久过后,唐无忧似乎更加不安,急切的喘息似乎要冲破体内被封存的经脉,口中的喃哝逐渐开始变的清晰,然而,当宫洺听到她口口声声唤的都是自己的名字时,心头一梗,回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我在,我在,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宫洺……宫洺……”唐无忧的轻喃并没有因宫洺的安抚而停下,蓦地,紫眸一张,本是清澈的眼底却变的深沉不堪。
宫洺抓着她的手臂,似的能感觉到她的血液正在沸腾,他心下一惊,马上凝气于掌,朝她推进。
不时,那不安的人再次睡去,宫洺心疼的蹙眉,他擦了擦她额上的细汗,轻声一叹,之后便再也无心安睡,整整一夜,他看着怀里的人,见她再也没有过不安的情绪,宫洺这才放心。
临近天明,他安心阖眸,这一觉便是睡到了三竿之上。……
……
“庄主,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功阁,君孟朗和乔止魅早已等了多时,也却迟迟不见唐无忧的出现,听闻那跑回来的丫鬟这么说,君孟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不见了,你们不是一直有人守着吗,怎么会把人看不见?”
见他这般,乔止魅不禁摇了摇头,她不疾不徐的起身,看了一眼惊慌的丫鬟,“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退下后,乔止魅不由一笑,“以前女儿不在身边,也没见你这么急过,怎么,你还怕你的女儿半夜偷偷跟人跑了?就她那身子,就算她想走,估计也有人不会让她走。”
君孟朗神色未缓,仍是紧紧的凝着眉,见此,乔止魅再次失笑,“看你真是急昏了头,昨个儿也不知是谁非让两个孩子分房,如今她不在自己屋子,定是在另一间屋子了,心里明明着急,昨日又何必非要拆开他们?”
听着这话,君孟朗少了些担忧的同时,面色似乎更加不好了,他重叹一声道:“我让他们分房,不过是不想让咱们的女儿以后太过后悔,可是现在看来,我好像阻止不了这一切。”
君孟朗担心什么,乔止魅心里很清楚,身为母亲,她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种种纷争当中。
她走近君孟朗,轻轻抱了抱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心疼她,我又何尝不是,可是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劝不了她,也阻碍不了她的一切,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以后的路走的坦荡些,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如当年的我们一样,没人阻止的了,就算你我也不行。”
……
轻帐内,唐无忧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人,嘴角浅盈,淡淡含笑,自从分别,已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每天都想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可是每次睁眼,却都是一次次的失望。
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心中不由的抽痛,想了想,正欲起身,就听门外传来了乔止魅的声音……
“忧儿,你在不在里面,已经中午了,你爹等你有一会了,忧儿?”
听不到有人回答,乔止魅轻蹙了下眉心,正准备推门,就听里面的人突然压着声音喊,“别进来。”
闻言,乔止魅推门的动作一顿,“好好好,娘不进,那你何时出来?”
一阵扑腾声从屋内响起,乔止魅不由的皱眉疑惑,“忧儿,你在做什么?”
话落,忽的一下,门开了,唐无忧探个脑袋,身上被一件绒袍裹着,她看了乔止魅一眼,而后递出了一张纸,“我要这上面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少,找齐之后送到我房里就行了。”
乔止魅接过她些的纸条看了看,“这些都是药?怎么,你哪里不舒服吗?”
唐无忧摇了摇头,“没有,你别问那么多了,总之要快。”
刚要关门,唐无忧再次将头伸了出来,“今天我不想去功阁了,您让庄主也回去歇着吧,午饭也不用叫我们,你让人放在门口就好,我自己拿。”
话落,不待乔止魅细问,唐无忧将脑袋一缩,忽的将门关了起来。
见此,乔止魅摇了摇头,“这孩子。”
手一抬,在想敲门问问清楚,可是想了想,举起的手还是没有落下,看了看手里的药单,乔止魅拧了拧眉,她对药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这些药都有什么效用,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没受伤,又何须要药?
再次看了一眼关起的房门,她无奈一叹,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