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出细密汗珠的俊容微愣,危景天只想赶快把碗洗了,让麦小芽少洗几个,却引起了她的怀疑,湿淋淋的手在板寸头上挠了一下,回答却也不扭捏含糊:“要啊,部队不比家里,什么都要做的,洗衣服、做饭、洗碗、扫地,不是独独后勤兵的事。”
麦小芽做个牙疼状:“就跟学校住校是一样的吗?”现如今麦小芽没住过校,可也听城南二中的学生说起过,凡是个人衣食住行都要自己解决,做好了才能上课下课,实行军事化管理,闲杂人等甚至家属没有通报都进不了校门的,时间抓得可紧张了。
危景天眼珠一转,“差不多。”打量四下没人,冲麦小芽勾勾手,一脸神秘地伏在她耳边:“部队做饭不是炊事班的事,到了过年那都是一个班一个班轮流做的,杀猪、抓羊、做饭、洗碗,啧啧啧,一群大老爷们胡乱作一气。”对天露出生无可恋的委屈小表情,这将是未来十年里他必须经历的过程,想想一颗心就拔凉拔凉。
一群汉子光着油晃晃、汗渍渍的上半身,在煤气灶前翻着炒锅,滚滚的油气中菜肴在铁锅里的滋滋声此起彼伏……麦小芽脑补了一下画面,脖子差点崴脱臼,被唾沫呛着剧烈咳嗽起来,赶忙甩甩脑壳,把这气壮山河的画面从脑袋里晃走。
鼻头一凉,流下一滴水,把麦小芽唤醒,危景天戏谑地白了她一眼:“瞧你那傻样,又不是你当兵,至于怕成这样吗?”麦小芽咳嗽得更厉害了,敢情刚才表情做得不够到位,明明眼冒桃心、全程花痴,怎么就被危景天读成了害怕?
咳咳,还好只是看成了害怕,要是别的……不堪设想!
乐得顺坡下驴,麦小芽装出几分害怕,问了一个脑残到不能再脑残的问题:“那……那你们怎么训练啊?”呵呵,训练,无非是负重长跑、站军姿、打枪什么的,还用得着问吗!麦小芽装傻充愣的本事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危景天把碗搬进橱柜,又手脚麻溜地把大厅院子打扫干净,麦小芽要动手还被剥夺了扫帚,“你去休息吧,我来。”麦小芽用抹布擦桌子,才擦了一半,身体被人横空抱起,放到了一人高的橱柜上,危景天笑得奸诈腹黑:“让你别动,是不相信我么?”
柜子太高,麦小芽下不来,两条十岁的小短腿扑通乱蹬:“景哥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别闹啦,我快扫完了!”危景天身手敏捷,把屋子的边边角角凡是麦小芽想到要清理的地方,都一一清理干净,一面和麦小芽瞎话家常,本想从她嘴里听到关于麦家、李家欺负她的一字片语,她愣是什么都没说,只挑了平安喜乐的事说。
危景天没有戳穿她,望向她的目光多了些许深意,从前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小妮子,学会了隐藏心事。
“景哥哥,听说这次回家,你要把户口打到大学去?”麦小芽坐在橱柜上,生平第一次俯瞰危景天端方有型的头顶。
危景天含笑点点头,漆黑如墨的眸子荡漾起一层氤氲的雾气,似有若无的柔情闪烁着,“你希望我离开吗?”
心跳乱了一个节拍,麦小芽的理智火速压倒了情感,尴尬地咳咳了两声,我还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啊!我下有两个小拖油瓶,你一个要家世有家世、要前途有前途的大好青年,把目光锁定在我这棵小苦瓜上,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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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十章僧多粥少
卷曲的长睫毛下,一双澄澈的眸子无辜而天真地闪烁着,全然是一副无知小女孩的模样,麦小芽天真地做期待状:“太好了,景哥哥以后就是城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