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杏杏不用看就猜到那件衣服肯定被压箱底了,无奈耸耸肩:“女大不中留啊!我哥送的汉语字典破成那样了,还天天宝贝地背着……”
话说,在她二年级的时候,危景天送了她一本半旧的《新华字典》,第一天就被嫉妒爆棚的麦小言扔进灶膛,麦小芽眼疾手快还是没能保全它,缺了三分之一页不说,还留下了火烧的痕迹。尽管如此,麦小芽还是一针一线把字典缝好、擦干净,至今仍在用。
还好麦小芽脸皮厚、脑子快,一句话堵了危杏杏的嘴:“女大不中留,也不看看你我谁的年龄比较大。”
听到院中热闹的危景天系着围裙、手臂带着袖套,手里拿着冒热气的锅铲,用磁性的男中音笑问:“讲什么,这么开心?”
搬来救兵的危杏杏很是得意,挽着大哥的手撒娇:“哥,你快管管小芽,她野得快没边了。”噘嘴的模样人比花娇,危景天故作打寒战状,“全家这么多孩子,论野蛮谁能跟你这个刁蛮大小姐比?!”危杏杏佯怒不依,非要分出个一二三来。
闹了一阵,野菜、松茸也洗好了,危景天把锅铲递给她:“小芽,你炒的野菜最好吃,不如这些菜你来做吧!”麦小芽没有推迟,重活一世能洗手为君做汤羹,平凡的岁月中带点幸福,是最长久的告白。
正文第七十九章不许和我说谢谢
当麦小芽亲临灶台,把松茸、马齿苋、蕨菜和荠菜都一一码好,在她的手头就像等待翻牌子的后宫众妃,危景天烧火,麦小芽掌勺,这是前世她最美好的记忆之一,没想到今生还能重演。
带着十二分虔诚,麦小芽庄重地把荠菜焯水,炒了一个红彤彤的辣酱淋在绿油油的荠菜上,搁在雪白盘子上格外亮眼;危杏杏伸长鼻子贪婪地抽了一口香气,“色香味俱全!啧啧啧……”伸出小爪子去捡,被危景天一手打落,只能委屈如烂泥般无力地靠在门板上哀嚎,“有美味佳肴不能吃……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麦小芽无奈地笑笑,嘲笑她没出息。一面把松茸炒了腊肉,放上青红椒、芹菜和葱苗,一盘爆炒松茸的无上美味大功告成。又大铲一挥,变魔术般把蕨菜和马齿苋都炒得喷香,馋得一家子人都以为她在炒肉菜呢。
要知道,时下猪肉要一块钱一斤,平常人家只有过年过节才吃得上,吃肉成了乡村一大奢侈消费。麦小芽能把野菜炒出肉香,没点真功夫是不行的。
麦小溪和麦小宝见菜一斤做好,忙前忙后布碗筷、端菜,危景天做的荷叶叫花鸡、葱爆羊肉、小炒肉、老鸭汤和麦小芽的素菜野味互相辉映,竟然有种满汉全席的错觉。
平素不爱热闹的危严,在吃了几筷子两位孩子准备的午餐后,面上浮出了满意的笑容,夸赞麦小芽不像十岁,倒像历经世事、成熟老练的资深厨师。
饭后,危杏杏带着两个孩子去研修她半吊子空手道,郑怡也陪危严去办事,只剩下麦小芽和危景天刷锅洗碗,也终于有了单独向危景天道谢的机会,“景哥哥,谢谢你替我弟妹办读书节,又送了那么好看的花书包。”
被麦小芽蹩脚的表达逗乐,危景天抽出一只小手指在她头上点了点:“客气什么!以后可不许跟我说谢谢了,别扭!”命令似的语言和神色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像戏谑的样子,麦小芽只能听话地点点头。
危景天修长的手指在水盆里捞碗,用丝瓜络刷刷刷洗得一清二白,速度比麦小芽快了一倍不止,没出几分钟,他面前的碗叠得比她高了不少。麦小芽暗惊,危景天在哪儿学的,做饭洗碗这种厨房功夫,比她长年累月在灶台摸爬滚打的女子还要强?
“景哥哥,你们部队也要洗碗么?”麦小芽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