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阿大愣了三秒,终于理清了利害关系顺从地“哦哦”了两声,愣在原地听了两分钟动静。
“麦克俭!给我出来!你孙女害死了我爸,就想当缩头乌龟吗?”刘勇踢门踹椅的声音传来,麦小芽听得真切,愣是秉着呼吸佯装淡定。
麦家屋子的结构是一个长方形,麦老三在后院最里间,要到达后院必须先经过前院、中院,刘勇叫嚣了三分钟没人,气得面皮紫涨,振臂一挥:“没人是吧?叔伯兄弟们,砸啊!”随即很快就听到了摔锅砸碗、推墙掀瓦的乒乒乓乓,夹杂在如潮水般汹涌的叫骂声中。
麦小芽想着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澄清了刘德全的死因麦小芽的良心也过不去,便把板凳、衣柜拖开,准备打开门时,听见前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你们找麦小芽?她在……”
居然是麦小言撑不住心中魔鬼的催促,自投罗网给刘家人指路,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通拳打脚踢推翻在地,挨了不少拳头。
“别打!别打!那是我女儿!”麦阿大一个猝不及防没拉住麦小言,小妮子就溜出去作死,忙挤过人群扑在麦小言身上。
“哈,你还知道出来?我打的就是你女儿!”刘勇是彻底忘记了麦小芽的父亲已经死了,拎起麦家人一边揍一边骂。麦阿大眼瞧着又挨了不少拳脚。
麦克俭一看场面失控,慌里慌张跑出门拉住众人:“别打了!哎哟,求你们了!打错人了!”一听打错了人,拳脚的砰砰声才算停下来,刘勇扯红脖子揉了一下发酸的手腕,看来下手铁定轻不了。
“麦克俭就是你吧?你们麦家人害死了我爸,说怎么办吧?”顺手把一根溜光的扁担扔掉,刘勇喷了口痰。
麦克俭头大,在心里把麦小芽凌迟了千百遍,一面扶起灰扑扑的大儿子大孙女,一面哀求刘勇:“哎哟,刘家大儿,你刚才找的可是麦小芽,不该找我们。”话说麦小言父女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额角脸颊青肿一片,腰也直不起来,好像挨了不少拳脚。
刘勇啐了一口,丝毫没有把年长他一轮的麦克俭放在眼里,“放你娘的臭屁!麦小芽是你藤上的瓜吧?犯了事你想推卸责任吧?”
麦克俭叮嘱麦阿大去请了麦小芽来挡枪子,一面解释他已经和麦小芽三口脱离关系的说辞,“刘家大儿,你是不知道麦老三那个芽婆子,别看她年纪小主张可多了,扣留了她爹的卖命钱不说,还天天往危家跑,商量着把家当、钱财和人都入赘到危家去哩!”
刘勇等人狐疑不信,“她刚死了爹走了娘,只有你这么个亲人,没道理吃里扒外去投靠没血缘的危家,你……你是为了逃避责任不想赔钱才编了瞎话糊弄我们!我可不吃这套,今儿不给交代我们就在麦家住下了!”
在暗屋里,一双灼灼的眸子盈满了哀凉的泪水,麦小芽早就意料到麦克俭会弃车保帅把脏水都泼到她身上,和金贵的麦小言相比,她就是那随时可舍弃的小兵,麦小言就是那踩着她尸骨保全下来的大统帅!呵呵,如果麦克俭知道往后他也难逃麦小言的魔掌,一定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吧!
一个带哭腔的尖锐语音再次响起:“你们……你们乱打人,麦小芽在后院,你们怎么不去撕了那蹄子?”说罢,麦小言一头撞向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强壮的中年妇女身上,柿子只拿软的捏,麦小言料到她也不敢怎么样。
却不想妇女被她一靠,受重后退了几步,“哎哟”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麦小言骑在她身上胡乱抓挠了几下,“让你们打我!我是那么好惹的吗?”一通噼里啪啦的耳光对着妇女的脸左右开弓。
她是刘德全的长女,年逾五十鬓发已经稀白,被麦小言的架势吓得瞠目结舌,愣是没有反抗地承受了好几巴掌,可兔子急了还咬人,醒神后她一把抓了麦小言的半截手臂,一口咬下去,任凭她猛烈挣扎也没放松,嘴角一阵腥甜,哈,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