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幼挑眉:“我方才叫她花语时,你好像并不吃惊,所以你之前说你夫人是农家姑娘,只是骗我们的?”昨日他说的话她可没忘呐。
被当面拆穿谎言,程宴微微窘迫:“我并不知晓你们与我夫人认识,我夫人的身份又非一般人,所以我一时担心……”
“他又跟你不熟,撒个谎维护我怎么了?”花语打断程宴的话,双手抱怀看着夏幼幼,“你呢,来做什么?”
“解秋,你先进去,想来这位夫人半夜前来,是有话要与我说。”程宴抿唇道。
花语这才后知后觉的惊讶:“你成亲了?”
“……连你都嫁出去了,我成亲了有什么好惊讶的?”夏幼幼白她一眼。
花语嗤笑:“什么人这么倒霉,娶了个神经病回家。”
“关你什么事?”夏幼幼撸起袖子就要跟她打,程宴忙拦在她们之间。
“我懒得理你,夫君,我先进屋去等你。”花语朝程宴抛了个媚眼,拎着裙子款款离开了。
夏幼幼无语的看了一眼程宴通红的脸,半晌忍不住道:“你是怎么跟这家伙纠缠到一起的?”完全不搭的两个人好么。
“此事说来话长,”程宴笑笑,似乎不愿多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跟自己的事比起来,花语那点小八卦就不算什么了,夏幼幼欲言又止的看了程宴一眼,最后走到院中心坐下:“我来问你些事。”
程宴走到她对面与她平坐:“何事?”
“你说你是程家人,照理说你和我夫君是亲戚关系,可为何表现的却像陌路人?”夏幼幼直言道。
程宴顿了一下,垂下眼眸掩住里面的愧色:“因为我并非程家人,程夫人,我骗了你。”
夏幼幼愣了一下,这本是她第一次猜想的答案,可此刻听到他说出来,却有些疑惑了:“为何骗我,有何好处?”
“没有好处,只是因为想利用程夫人的慈悲心,将我放出去。”程宴抿唇道。
夏幼幼眉头皱了起来:“可你又为何要在与我夫君见面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傅明礼?”
“程夫人在怀疑什么呢?”程宴直直的看了过来。
夏幼幼毫不退缩的看了过去:“你觉得我该怀疑什么?”
“让小生猜猜看,夫人可是因为我这些日子自称程家人,又在与令夫见面时好像陌路,所以怀疑令夫的身份了?”程宴平静道,在夏幼幼没有反驳后笑了一声,“若是如此,那程夫人就想多了,令夫若不是程宴,他还能是谁呢?”
夏幼幼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若程宴不是程宴,那他还能是谁,一开始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这么一想,也觉得这两日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怀疑枕边人,似乎真的有些可笑了。
程宴见她轻易被自己说服,心里更是愧疚,虽然不知道她一个杀手为何要冒充柳茵茵嫁给假程宴,但还是能看得出她对傅明礼的一片真心的。
虽然为了解秋今后的自由撒了谎,可如此欺骗另一个女子,实在是非君子所为,在他忍不住要将真话告知夏幼幼时,主屋传来一声惊呼,他忙站了起来,高声问:“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把杯子摔了。”花语在屋内回答。
“可伤到了?”程宴面皮都紧绷起来。
“没有。”
他这才松了口气,方才的冲动也因为解秋这一声惊呼给压了回去:“小生当时撒谎时没有考虑到程夫人的心情,还请程夫人见谅。”
“那,你为何和尚言说话时,三句话离不开傅明礼?”夏幼幼抿唇。
程宴垂眸:“他为傅明礼做事,我被傅明礼抓了,我与他实际上又无任何关系,不说傅明礼还能说谁?”
夏幼幼点了点头,这几点疑惑总算都得到了解释,可想象中的如释重负感却没有如约而至,反而更觉得心头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被蒙了层纱,朦朦胧胧的叫她看不清楚。
“如此,便无事了……”夏幼幼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
看着她略带迷茫的样子,程宴忍不住道:“其实你与你夫君相处这么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才是,毕竟……毕竟……”毕竟太监和正常男人的区别太大,这样的事应该能发现才是。
“我知道,多谢。“还以为他在安慰自己的夏幼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