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良策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宓时晏抿了抿唇:“……我相信他。”
乔良策顿了顿:“那换个角度问,他发现戒指尺寸错的时候,生气了吗?”
宓时晏咽了咽口水,想张嘴说生气了,可脑中不由浮现出当时年安冷淡疏离,无关紧要,甚至还把戒指装进盒里,十分淡定地让他再找个合适的人。
那叫生气吗?
宓时晏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乔良策看他一眼,只好道:“你看,所以光相信是没用的,你又不了解他,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宓时晏:“……”
乔良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好友心上重重捅了两刀,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话挑明点好些:“再说了,要是年安并非另有目的,他凭什么忍受你两年的胡作非为,到了你喜欢上他的节骨眼上才说要跟你离婚?再难听点儿,你自己想想,你这两年的行径,你为什么会觉得年安会喜欢你?只有不在乎,才会做到无所谓,甚至能够在了断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彻底了断,不拖泥带水,不藕断丝连。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也不想在继续牵扯,烦的人不会是你,只会是他。”
“你扪心自问,年安真的可能喜欢你?”乔良策顿了下,有些担心自己说过头,只好又说,“你以前都知道年安不离婚是另有目的,现在怎么就又把自己绕回这个迷宫呢?”
宓时晏不说话了。
年安喝了酒,开不了车,便叫了代驾把他送回家。
蔡司寒含笑道:“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年安睨了他一眼:“我不喝茶。”
蔡司寒说:“咖啡也行——好吧,事实上是我酒店距离有点远,我看天气预报,路况实在不好,估计能走好久,我现在头还有点晕,能否劳烦你收留我一晚?”
年安本意是不想收留,他看的出所谓的远只是借口,奈何蔡司寒的脸皮厚度超乎他的想象,只好道:“我家就一张床,你要么打地铺,要么睡沙发。”
蔡司寒笑意扩增:“感激不尽。”
上楼推开门,年安才发现自己家里的灯居然还是敞亮着,玄关处还歪歪扭扭的摆着一双拖鞋,一看就是宓时晏外出时换的。
想起方才的事,年安心中就一阵烦躁,但凭宓时晏那性格,都误会到那种地步,想来也不会再来救场不断,能这么直接断了,于他而言是好事。
都说时间是剂良药,苦口,但久了,什么都淡了。
他会淡,宓时晏会淡,过去那两年终会成为他们记忆力一段虽荒唐却无关紧要的过去,提起来不一定会心一笑,但也不会再有多大感觉。
年安不遗憾,死过一次,能从困境里再次保住这条命,他已经别无他求。
人不能太贪心。
一路坐车回来,头都有些胀痛,年安揉着眉头在沙发上休息,身后的蔡司寒突然咦了一声:“你家还有人来过?还做了饭菜?”
年安一愣,凑近一看,发现身后的餐桌果真摆了几个盘子,掀开盖子,里面是已经冷掉的饭菜。不仅如此,桌上还贴了便利贴,上面写着:胃病禁辣和生冷,趁热吃。
是宓时晏的字迹。
菜色很简单,普通的家常,看上去做法并不难,但卖相不怎么样,因为时间太久,眼下已经冰冷一片。年安夹了块鸡蛋送进嘴里,发现有点咸。
蔡司寒忍不住说:“这哪里的家政,贴心还挺贴心的,就是这手艺……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个了。”
年安挑了挑眉,眼中漫出一丝笑意:“我也想换——不过对方估计不肯。”
蔡司寒没听懂他意思,年安却没解释的意思,转身掏出手机,翻出宓时晏今天给他发的信息,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一个劲的催促自己回来。
他想,也许当时宓时晏说,他在家做了饭等他回去,他可能会拒绝掉蔡司寒的邀约,然后回来,不为其他,也不能浪费这一桌的粮食。
虽然菜色普通,卖相不出众,晒不了社交网,吃起来还有点咸。
但他有一点好,就是等着自己回来。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