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轻轻捏了银杏腰上的肉一把。
银杏嘻嘻哈哈笑着求饶。
不一会儿银杏就睡着了,明姝睡不着,听着银杏匀长的呼吸,羡慕的紧。
幔帐已经放下来,看不清楚外面如何。明姝侧耳听了好会,外头除了虫子叫,就没了别的声响。明明知道他不会来,也来不了,可是心底里还是存着点滴希望。
明姝抱着这点希望,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慕容叡起了个大清早,兰洳过来找他练练身手。慕容叡有每日练武的习惯,骑马射箭什么都要练到,用他自己的话说,一日不练,就不知道手感如何了。
两人大练了一场,熹微的阳光里头,都是一身大汗。
“哎,我听人说,你阿嫂要回平城了?”练完之后,两人在一块冲凉,兰洳多嘴问了一句。
慕容叡抬起木桶的手僵在了半空,水从桶中倾泻而出,将他的黑发全部打湿,慕容叡回过头来,湿透了的头发粘在脸上。
满脸的错愕。
兰洳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
他咦了一声,很奇怪。
慕容叡把木桶丢到一边,那些人只是夜晚看他看的勤,到了白日里头便是很松懈,他一手拉过兰洳,“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啊。”兰洳心下奇怪,不过也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昨天夜里,马厩那儿得到话,说是要给套一辆车,马要好马,能经得起长途颠簸的那种。
又是要套车又是要好马,不是摆明要回平城吗?
慕容叡蹙起眉尖,这事十有八、九还是阿娘决定的。也不知道阿娘到底发现了什么,他一把拉过兰洳,“兄弟,拜托你办个事。”
兰洳啊了一声,被他拉了过去。
明姝的东西没有多少,夏日里衣衫单薄,她又不爱涂脂抹粉,所以行李还这没有多少。几个箱子就把她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
抬上了车,紧接着,她也上了车。
刘氏巴不得明姝快些离开洛阳,只要明姝还有一口气,抬也也抬回去。
明姝在车上,郁闷掐指头,她看了一下外面,慕容叡别说他人了,就连影子都没见到。
正生闷气呢,听到外面一阵子马嘶鸣,她看过去,见着兰洳和银杏说什么。过了会,银杏跑过来,“娘子,待会还是他护送我们回去!”
从洛阳到平城,路途遥远,就算是走官道,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何况还是女子孤身上路。
所以必须要有个武艺高强的一路护送。可能一个还不够,要好几个。
兰洳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哪怕刘氏心里不乐意,也只能让他过来。
“……”明姝看了一眼,兰洳正好回头,和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兰洳在马背上冲明姝一笑。
明姝颔首示意,她坐回车里,不一会儿银杏爬上来,车动了。
银杏唉声叹气的,“夫人真是的,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明明五娘子也没有做错甚么。”
明姝不答,她坐在马车里头。
“可惜了,路上有好一阵子都见不到这热闹。”银杏唉声叹气的。
明姝终于动了动,她看看外头,“回去就回去了呗,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银杏啊啊了两声,见她都没什么怨言,也不好继续抱怨。
路上走了好久,才到驿站。几个壮汉哪怕要结伴才敢在野外露宿,更何况一行人里头还带着女子,谁也不敢冒险。
明姝顶着骄阳进来,驿站里头为过往的官家人提供食宿,至于冰块打绝大多数是用来加在水里头喝,而不是大块的抬到房里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