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瑾明知故问,“刘奶奶怎么了?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们怕什么呢?说我闲话的时候不是说的很开心很热闹吗?其实我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坊间传闻,做不得真的,我只是和你们开个小玩笑,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老太太看着唐云瑾笑眯眯的样子,一声都不敢吭,只能浑身打着哆嗦一脸后悔。
见唐云瑾出过了气,时机差不多,秦枭这才冷着脸开口道:“宋子明和云瑾过去有婚约是事实,不管云瑾身上是否有病,她当时确没做任何对不起宋子明的事,是宋子明嫌弃她,抛弃她对不起她在先,云瑾心善不计较,不代表可以任由你们如此不分是非黑白说她的不是!”
“我,我们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于婶小声嘟囔,结果话还没说完又被秦枭一个眼刀盯得憋了回去,额头冷汗连连。
“宋子明先负心,云瑾还给他找了工,亏待他半点了吗?怎么就不见你们说他不知感恩,三心二意?”秦枭冷哼道:“是因为唐家人不待见云瑾,宋子明却有宋家给他撑腰,你们不敢嚼舌头根?那我就告诉你们,云瑾也不是没人护着的!没事不要乱说别人家的闲话,嘴巴放干净一点,免得回去以后睡不好觉,被恶鬼纠缠。”
后半句完全是顺着唐云瑾之前的话做个首尾呼应,惹得唐云瑾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说云瑾和别人不清不楚,你们是亲眼所见吗?她靠着自己的能力到镇上做工,赚钱,还给家里补贴,甚至给根本不值得的负心汉找工,如此还不能成为好女人,那么其他女子,岂不是都要无颜见人?你们敢说,自己能比得上云瑾的一根头发吗?”秦枭嘲讽道:“唐羡羡比她好?在丽水班抢人家心上人大打出手被人赶走,自己心思不正做错了事还跑去找云瑾的麻烦,说是她从中作梗,她去勾搭男人也能怪到云瑾身上?这样的女子,就是你们眼里的好女人,好媳妇儿?”
唐羡羡就是个花痴,想算计人又不够有脑子的蠢女人,岂是能和唐云瑾相提并论的?还妄图勾引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容貌秀美的他又不是没见过,真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她那张脸吗?她除了那张脸,又有何可取之处?
一番言辞犀利的话不但惊住了四个妇女,也让唐云瑾诧异不已,这可算是她认识秦枭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还是为了维护她说的,如何不让她感动!
这人平日里总冷着脸,可总有办法不经意地说一些话做一些事,让她忍不住暖在心里!让她明白,自己也是有人护着,给她做后盾的!
确定面前的几个人有了懊悔惊惧之心,秦枭最后冷声警告:“如果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她,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拉着她的手直接走人。
刘老太太四人在惊吓过后一时间反倒是忘了之前唐云瑾的话,满脑子都在捉摸着秦枭之前那番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唐羡羡在镇上也不只是像俞金花说的那样风光,回到家也不是因为嫌弃那戏班子太小,不够她伸展?顿时,刚刚被人警告过,威吓过的心思又动了起来。
所以说,这些好在背后偷偷议论别人的中年妇女们,哪怕是受了惊吓,可吓过之后没真正受到教训,那八卦好打听的心思还是没那么轻易断得了,只不过她们也受了教训,不敢再议论唐云瑾,改为唐羡羡了。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唐宋两家本来互相都觉得丢人没把之前闹起来的事张扬出去,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被秦枭阴差阳错地泄露了一些,进而之后被那几个妇女一打听,最后还是弄的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离开刘老太太的家,本来是秦枭带着唐云瑾,差不多走到村口,唐云瑾却起了回茅屋看看的念头,给他指路上山。
路上,二人谁也没提刚刚的事,唐云瑾边往上走边给秦枭说了一些她以前的事,每天天蒙蒙亮就上山挖野菜,挖番薯,挖草药,早晚天气冷,身上穿着旧袄子,凉风透过衣襟嗖嗖地吹进来,冷到了骨子里。
尽管很冷,很难,她还是乐此不疲地每天坚持,为的就是尽快地自力更生,不再寄人篱下,看唐家人脸色,然后,她真的做到了,得到灵玉空间,酿青梅酒,做果酱,一点点积累家底钱滚钱,到如今开了云记酒铺,赚翻了,彻底翻了身!
现在再回头看当初她刚来到这里时的艰难,也不觉得多难熬了,至少没多久就熬出了头,对于原本已经丧命却获得二次生命的人来说,已经很值得感激了。
秦枭默默看着唐云瑾说到一半忽然停下话头一脸感慨的样子,以为她是回想起了以前的艰苦,也体贴地没有细问下去。
等到到了山腰的茅屋,看见里面的条件,秦枭忍不住皱起眉头,更加确定她从前过得非常不好。
茅屋里还能用的,属于她的东西早在离开糖醋时就被她拿走,包括放灵玉的那个盒子,剩下的就只有老郎中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收在了小木柜里,所以茅屋整体看起来更显荒凉,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雨天还会漏雨……
“我的果酒一开始就是在这里酿出来的。”唐云瑾感叹:“还有果酱,教小卓写字也是在这里。”比起唐家,这里对她来说更值得回味,充满回忆。
二人在茅屋仅有的两个椅子上坐下来,秦枭道:“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过世的老郎中的家?”
“没错。”唐云瑾道:“也不知该说是有缘还是时运不好,老郎中给我诊过病以后也发了病,结果晚年也没什么人肯来看他,生病的人也不愿让他看病,而我也因为他发了病被人传说这病是会传染给别人的,越发被村里人避讳。”可以说她和那个老郎中是互相被拖累了,也算是同病相怜。
仔细想想,如果当初老郎中没遇见她,或许她不至于被人那般避讳,最多只是被人以为是得了怪病偶尔发一次病,而老郎中死时也不至于那般孤独。果然还是互相连累吧……
秦枭道:“不管你身体如何,我都不会嫌弃你。老郎中不在了,还有我。”
唐云瑾收回思绪,转过头正好撞见秦枭满含深情和坚定的眸子,会心地笑了,“嗯,我知道。”不只有秦枭,还有唐云卓,云霄,她已经不是一无所有的那个唐云瑾了。
☆、104重新开业
唐云瑾忍不住笑道:“答应的这么干脆,不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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