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撇了撇嘴角,他是哪门子贵公子,本就是边关的粗鄙野夫,“得了吧你,你怎样的人你柳叔还不明白?”
话音方落,魏氏自远处而来,柳贞脸微变,下意识地悄悄将手擦过的衣摆往屁股下面压了压。
魏氏没注意到柳客卿的小动作,笑着上前道:“小安你又缠着你柳叔比武了?”
萧安自幼习武,对诗书一窍不懂,只懂得认字,对于魏氏想要教导自己诗书之事一直头疼,忙笑哈哈道:“没有,娘。我就自己耍了一套枪法玩,不信您问问柳叔?”
柳贞也道:“魏娘子想多了,小安是真真只耍了一套枪法,并未与人相斗。”
魏氏也不说信与不信,只点了点头,道:“你们这长辈晚辈的……”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啊。
柳贞又要下意识地去摸自己鼻子,回头想自己好像说的是实话,自己并没有跟萧安对打或是指点萧安武艺,便立即忍住了手。
这一回却是让魏氏看了个清楚,不过柳贞也没让她有机会再说,“之前小安说那位之事,恐非好事。”
魏氏眉头一皱,也知晓此处外人虽远然到底也不是说话之处,只将柳客卿与萧安带回了正厅,遣走了下人才道:“柳先生这话是何意?”
就是萧安也坐在一边目光炯炯地看向柳贞。
柳贞沉声道:“太孙吴,到底体弱。”
边关苦寒,有服兵役的远方健壮男子尚有过不了的,何况太孙吴这般自幼没吃过苦,还病怏怏的皇家子弟?
且这一趟,要是太孙吴有个什么意外,将与他一道去的他们,将要面对的雷霆之怒又要如何逃脱?
魏氏早也想到了这一点,然而也是在柳客卿此时说了才往深处里想,才哑然,许久后才道:“陛下之意?”
柳贞摇头,“圣意难测,我只怕魏侯之事,也不过是太孙吴的磨刀石。”
“磨刀石?”萧安没想明白。
柳贞与她们母女道:“陛下素来是掌控极强的人,是恨不得日后千秋万代都在他掌控中的,他此番要太孙吴前往边关,只怕是在想着百年后太子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