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Zoe?Zoe?”
周尤回神,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佩姐,还有什么事吗?”
“你在想什么?”曾佩颇为探究地望向她。
周尤摇头,又组织了一会儿语言,犹豫道:“佩姐,我就是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和费轩没有什么区别?”
曾佩稍稍挑眉,脑袋微偏,反问:“怎么会没有区别呢?费轩那边是蹭热点卖惨,但我们是被逼无奈。
“这一个人跳楼造成了一整个集团股价的下跌,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员工要为此担责?
“包括我们,这次的活动策划我们准备了足足三个月,但就因为他这一跳,我们很有可能错失和金盛再次合作的机会,大家也都拿不到奖金,更别提升职了。
“自己的生命不好好珍惜,反倒因此影响了一大批不相干的人,这是他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
“你们这种刚进社会的小姑娘,都很容易心软,我能理解。但你今天心软,明天失业的时候,可没有别人为你心软。”
“……”
周尤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
懵里懵懂地点点头,她回到座位,很快又投入到亟待处理的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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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柏的紧急公关方案出来,金盛很快便配合方案发布了声明。
与此同时,嘉柏也在联络合作的时事新闻媒体还有网络营销公司。
中国人骨子里对死亡的忌讳,已经注定近期金盛商场客流量的惨淡。
但明确金盛在这次事件中的受害者地位很重要,凸显金盛对此事处理上的积极态度也很重要。
卖惨不是自己哭惨,而是要让别人觉得,你真的惨。
这种社会新闻大众的关注度最多一两天,甚至更短,要翻盘必须抓紧时间。
嘉柏下午,T7整组都忙到人仰马翻。
直到下班时分,网络舆论中,金盛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这商场才是真惨好吧,刚开业就被人这么砸场子,心疼了心疼了。”
“被砸伤的小姑娘也是惨,逛个商场都碰上这种事儿,不过听说商场承担了那小姑娘的医药费,要我说这钱就该跳楼那人家里出,关商场什么事?要死也不挑个好地方。”
“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啊,还连累了人家新商场,这商场开业第一天呢,多大仇。”
有很多人跑到金盛的官微底下怜爱他们,夸奖他们有担当,说过两天再开张一定去看看。
金盛的股价在经历暴跌之后也终于平稳,且有回升迹象。
整组人都累得说不出话。
周尤三个半小时写了十篇新闻稿,还要不停联系媒体,不停接电话。
中途她还翻找出很多其他商场对于跳楼事件的处理办法,拿来和金盛这次的应对做对比,这也成为了大家对金盛另眼相待很关键的一手砝码。
忙到下午六点,事情基本处理完毕。
周尤看完时间,给江星的总助办打了个电话,“你好Fiona,我是嘉柏公关的Zoe,请问江总现在还在公司吗?不知道方不方便送合同过来?”
江彻刚好从办公室出来,Fiona掩住听筒,问:“江总,嘉柏的周小姐想过来送合同,您是要走了?那……”
江彻顿了顿,“让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