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佩:“阿严,现在金盛股价怎么样?”
“持续下跌。”
“过段时间金盛股价回升与否,都是金盛自己的事情,但现在下跌,就是代表我们这次开业策划完全失败,想进一步和金盛达成合作……几乎不可能。”曾佩双手交握,平放在桌上,环视一圈之后,她问,“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
杨可摇着笔杆思考片刻,说:“佩姐,这次活动金盛只预付了50%定金,如果我们不收取剩下50%,等过段时间再帮他们重新做一次活动,怎么样?
“刚好过段时间是十一黄金周,或者再往后推一推,万圣节、双十一都可以。”
曾佩没说话,转而问周尤觉得怎么样。
周尤斟酌了会儿,“公关的确是提供服务,但也是一种双向合作,做人情可以,但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自降身价。
“况且这次活动支出庞大,如果不收取剩余费用,已经花出去的这笔钱又该由谁来承担?”
杨可似乎想要反驳,可曾佩先一步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
周尤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沉默半晌,她轻声开口,“抱歉,我暂时还没有想法。”
“没有想法吗?”曾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周尤垂着眼睑,没说话。
曾佩:“好吧,那我来说说我的想法。”
“其实在这件事情当中,金盛也是受害方,但舆论只关注费轩以及跳楼问题本身。所以我们可以做舆论引导,让他们意识到金盛在这件事情当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另外医院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被砸伤的那位路人左腿粉碎性骨折,需要手术。她的家境似乎并不好,而金盛会站出来承担她所有的后续治疗费用。舆论看不到这一点,但我们可以让大家看到这一点。”
曾佩的处理方案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卖惨。
听完,周尤一怔。
其实她和曾佩想法一样,但当应对措施在脑海中成型,她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如果这样做,那和费轩有什么区别?
卖惨和博关注度,归根究底,不都是一回事吗?
况且警方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跳楼男子今年十六岁,还未成年。是因为考试作弊被抓,不敢去学校上课,所以才选择跳楼自杀的。
死者家人悲痛欲绝,不愿接受采访,也不愿媒体报道。
所以,她没有开口。
而周尤闪神这会儿,曾佩已经拍板,“如果大家没有别的问题,那就立刻执行,辛苦大家了,加油!”
“好的,佩姐。”
大家齐齐起身,开始行动。
周尤走在最后,曾佩忽然喊住她,“Zoe!”
“佩姐,怎么了?”
“江星的合同送过去了吗?”
周尤顿了顿,“那个,上午在金盛碰到江总了,他说不用急,可以晚一点再送过去。”
不自觉又回想起他站在 身后、捂住自己眼睛的那一幕,周尤耳后根有点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来这么久了,她总感觉自己身上还沾了点儿尤加利的味道。
话说回来,他已经帮过自己好几次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好好道谢,就急着赶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