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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公子病>第67节

父女俩在对待实证上的观念严重相左,固执的孔素廷索性彻底禁止孔明钰再出入工坊。

而孔明钰对待金石冶炼这门学问始终保有满腔赤忱的热爱,一门心思就想往更深处钻研。

她时常趁夜偷偷出入孔家工坊,一遍又一遍孤独地验证着自己层出不穷的异想天开,一遍又一遍独自品尝着失败的沮丧。

如此窘迫艰难的处境本就已经很惨,有时被家人逮到她违背父亲禁令出入工坊的证据后,她还要面对父亲的责难与惩戒,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去年我无意间捣鼓出了铜芯铁之后,本以为他会对我有所改观,”孔明钰强颜欢笑地耸了耸肩,仰面望着光秃秃的树梢,不愿让眼角的泪落下,“哪知他依然瞧不上我,说我不过是侥幸。”

非但如此,她还因违反禁令出入工坊,被关在家中半年不能出门,到这个月初才解禁。

被禁足的半年里,孔明钰愤懑郁郁,只能时常招惹一下家中年幼的弟弟孔明森。与小孩子嘻嘻哈哈追逐打闹,于她来说勉强也算个纾解,不然真得憋屈疯了。

“那不是侥幸,真的不是。我十六岁那年,州府匠作司中郎专程从临川过来拜访我父亲,谈起现行的铜质火炮造价太高,对铜矿耗损也极大,造出来的炸膛风险也大,是以各州都只一门铜炮放在城门楼上做摆设;那时我就琢磨着,若能将铁掺入铜中合冶,就算不能立刻解决炸膛的问题,至少可以降低单只用铜铸炮的成本。”

孔明钰抬手捂住眼睛,哽咽道:“整整三年,我每日不停推演、计算,夜里偷偷摸黑进工坊独自尝试实证。”

许多个夜晚,她在自家工坊内独自烧着冶炼炉,试铜水、铁水合冶比例;独自看着实证失败的废铁水嚎啕大哭;独自躲在自己的书房内重新演算,再打起精神孤独而勇敢地走向下一次未知的失败。

就是这样叫人沮丧到近乎绝望的循环,整整过了三年,她才得出了“铜芯铁”。

“真的,根本就不是侥幸。”

泪水从她捂在眼上的指缝中争先恐后地涌出,太多从前无人可诉的委屈与心酸,终于有了出口。

****

对冶炼、匠作之事,叶凤歌是个外行人。可她看过傅凛在小工坊内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尝试,也看过他尝试失败后沮丧地垂着脑袋的模样。

与孔明钰的处境相比,傅凛似乎还算好一些。

至少他有权随时出入小工坊,毫无阻碍地去验证自己的想法;至少他在做任何尝试时,小工坊内的匠人都是他得力的帮手,大多事都不需他亲力亲为;至少他在尝试失败后,可以到叶凤歌面前垂着脑袋寻求安慰,不会担心被斥责。

叶凤歌看着孔明钰失控的脆弱模样,心中不忍,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将自己随身带的巾子抽出来递给她。

孔明钰低声道谢,接过她递来的巾子,赧然地略侧了侧身。

“那个,孔姑娘,”叶凤歌清了清嗓子,笑着拍拍她的肩,“我有个唐突的疑问。”

孔明钰胡乱抹去面上的泪,回眸看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请讲。”

还带着哭腔的嗓音喑哑逼仄,叫人心疼。

叶凤歌想了想,轻声道:“方才你说,从十六岁起开始琢磨铜芯铁的事,然后……三年?”

“嗯,怎么了?”孔明钰眼中泛红,疑惑地看着她。

“那冒昧地请问,你今年芳龄几何?”

“再两个月,开春后就十九了,”孔明钰虽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这个,却也大大方方地答了,“我瞧着我俩应该是差不多的年岁。”

“我原也以为我俩差不多大,方才一听才知差多了,”叶凤歌尴尬嘀咕,“你竟比傅凛还小些。这么算下来,我长你三四岁。”

孔明钰惊讶地瞪着微红的眼打量她半晌,憋出一句——

“你是吃了仙丹吗?长得这么不着急,叫我情何以堪。”

叶凤歌的身量纤长,五官却生得清丽秀雅,加之这些年来在桐山宅子里过得也算养尊处优,没什么事需要她尔虞我诈去费神的,自就让人瞧不准年岁了。

到底是姑娘家,在爱美之心上倒是千人一面的。孔明钰立刻就抛开先前沉重压抑的心事,好奇又不甘地凑到叶凤歌面前再三打量。

“你是吃了什么进补?还是用了东西保养?也教教我好不好?”

原本心酸压抑的气氛,就在叶凤歌这刻意的打岔下淡去。

两个姑娘相视而笑,就这么结下了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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