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歌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呼呼的冬日寒风,药性上来,渐渐就起了困意,迷迷糊糊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睁眼就见傅凛幽怨地坐在床畔望着自己。
她倏地坐起来,想也不想地伸手抓过枕头朝他砸过去——
“想吓死谁啊!”
傅凛接下她砸过来的枕头抱在怀里,仍旧拿那种幽怨的眼神觑着她。
叶凤歌屈膝拥被,扶着额头深深吐纳数回,这才哑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喃喃道:“你又想作什么妖?”
傅凛哼了哼,转身替她倒来一杯水,执拗地非要亲手喂给她喝。
叶凤歌无奈轻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傅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在床畔的雕花圆凳上坐好,目光幽幽地望着她,淡声开了尊口,似有满腹的委屈。
“我被人欺负了,”他顿了顿,似乎吞了两个字,“……管不管的?”
不知为何,叶凤歌总觉得,他吞掉的两个字是“夫人”。
她面上燃了红,揉着额头咳嗽两声后,小心地问:“是三姑娘为难你了么?”
第五十五章
说话间,叶凤歌抬眼朝外望了望,依稀瞧见黄昏的余晖淡淡透窗——
原来,她竟从早饭过后就睡到傍晚,足足一整日!
难怪浑身骨头都酥了似的。
“你瞧着我就这么不堪一击?区区一个傅淳就能为难我?”
傅凛不满地哼了哼,偷偷将雕花圆凳挪得离床边更近些。
叶凤歌假装没瞧见他的小动作,掩唇轻咳了两声:“那是被谁欺负了?”
“你说呢?爷还能被谁欺负了去?”
他低着脖颈也不看人,只伸出修长的食指,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戳着叶凤歌垂在床沿的手腕。
叶凤歌被烫着似地猛然收回右手,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腕,好气又好笑地瞪他。
“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讨骂呢?我哪里又怎么你了?”
她早饭过后就回屋来躺下,喝过药后昏昏一睡就是整日,也不知哪里还能惹到这作精。
“你躲我,”傅凛抬头迎向她的瞪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蛮横样,“趁我去前院见傅淳,你就偷偷跑回这里睡。”
他与傅淳谈话只约莫半个时辰,回到北院就听阿娆说叶凤歌已在东厢她自己的屋里睡下了。
叶凤歌翻了个白眼,被气笑了:“我还是病人,不该睡么?”
“是不该睡在这里!”傅凛理直气壮横着她,“你该回主屋寝房睡才对。”
才对?才对你个死人头啊!面红耳赤的叶凤歌伸手在他额角弹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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