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索性一头栽下去将自己溺死在这碗粥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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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叶凤歌的举动。
她那羞耻红脸、无“颜”以对的模样让傅凛确定,她对昨夜的事没什么记忆,自己先前那些模棱两可的说辞将她唬得不轻。
他极力克制着笑出声的冲动,却压不住那弯弯扬起的唇角,心中有种类似“偷扯了小姑娘的辫子,却没被她发现”的变态愉悦。
“自欺欺人、装傻不出声,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傅凛慢条斯理地又夹起一颗白灼菜心,放到叶凤歌的碗里,“昨夜可是你先动的口。”
再不是先前那种要说不说的一语双关,简直可说是干净利落地戳破了窗户纸。
叶凤歌强忍跳起来夺门而出的冲动,清了清嗓子:“只是、只是亲了两下,又没、没有……嘶……”
话说太急,扯得唇上一阵浅细刺疼,她赶忙以指压住下唇,秀颜通红地强调:“我醒来时分明衣衫齐整!你你你……别想讹我!”
好歹她也算是医家弟子,对于有没有“怎么样”还是有大致认知的。
傅凛淡淡哼了哼,“‘只是亲了两下’,就不算轻薄了?”
“那、那你可以反抗啊!再怎么说……再怎么说,你力气都比我大!”叶凤歌知道自己这话亏心得很,简直像个吃干抹净后不想认账的浪荡纨绔。
可她脑子乱得很,又被傅凛这样步步紧逼,除了话赶话地勉强顽抗,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谁说我没反抗?”傅凛颊上的浅绯转为酡红,轻咳两声后抬眼望着顶上横梁,半真半假地咕囔道,“不然你以为你唇上的伤口怎么来的。”
叶凤歌听得眼睛瞪直了,压在下唇的食指顿时像被火烧。
原来,自己喝醉以后,竟是这么禽兽的吗?
说真的,她就只想得起自己亲了傅凛两下,旁的事全记不得。傅凛含这含糊糊几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昨夜她怕是兽性大发了。
叶凤歌羞耻且尴尬地沉吟半晌后,转过红脸看向傅凛,满脸堆起粉饰太平的僵笑。
“你看,是这样啊,”她试图摆出“语重心长”的嘴脸,“你不是常说你是大人了吗?大人之间……这样的事,嗯哼,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是吧?”
大缙人在男女之事上的风气并不算十分保守,合则聚不合则散之事常有。
心神大乱之下,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似乎还是头一回,她将自己与傅凛放在了对等的位置上。
不是“姐姐”与“弟弟”,不是“医患”,不是没有男女之别的“伙伴”。
傅凛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筷子拍到桌上:“大人了不起?大人就可以随随便便亲了人不认账?”
话虽强硬,倒没有多大怒气,半点不像个昨夜才被强迫轻薄了的受害者。
“是,我这……酒后失德,亲了亲小嘴儿,或许还、还摸了摸小手?”被他蹙眉瞪视,叶凤歌连忙心虚赔上谦恭自省的笑,自己都不知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末了只能讪讪摸摸鼻子,小声道,“好吧,是、是很过分了。”
她实在不敢问昨夜亲了他之后自己还做了些什么,竟让他摆出一副叫她必须要负责的姿态。
见她开始放弃顽抗,傅凛满意地哼了哼,藏住眼底的偷笑,严肃道:“你好好把早饭吃了,再认真想一想,咱俩这事该如何收场。”
“这……”叶凤歌脑中嗡嗡的,看向他的目光难得有些无助。
她哪儿知道怎么收场?
昨日师父让她决定是去是留,她脑子本来就有些不够用了,这会儿傅凛也来凑热闹……这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局面!
傅凛凶凶冷冷瞟她一眼,拿过手边的巾子斯文端方地拭了嘴角,缓缓站起身来。
“晚些你将药送到书楼来,到时就得给我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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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那记亲吻后,傅凛出去吹了好半晌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