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忽的捂住心口,用力咳嗽了起来。
她咳的那般撕心裂肺。
孟棠拿着帕子,捂着嘴,痛苦的缓缓坐回椅子上。
“咳、咳咳咳……”
“娘娘!”唐士德大惊。
唐士德忙道:“陛下,娘娘大病初愈,且郁结在心,此刻情绪不宜波动太大,大喜大悲尤为忌讳!”
换句话说,也就是不管孟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着她的身子着想都不能再说一些刺激她的话语了。
孟棠松开帕子,看到上面点点殷红的血迹,这是她方才偷偷咬破口中嫩肉给逼出来的,为了演的更像点。
褚奕看见那血,猛然一惊。
他连忙上前,说道:“唐士德,还不赶紧来看看!”
唐士德快步走来,又是给孟棠诊脉,又是扎针,过了会,唐士德内心疑惑,娘娘这脉象分明平稳的很,不像是怒急攻心的模样啊。
唐士德抬头,对上孟棠带着水光的眸子。
明明这双眼眸没有任何威慑力,瞧着我见犹怜,但内里透出的冷静已经脱常人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唐士德打了个哆嗦。
他不该欺君!
可皇后是个温良贤淑的女人,对下人和太医一向很好,且之前若非皇后闹了那么一遭,恐怕他就会被陛下拉出去顶罪了。
唐士德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跪在地上,向褚奕道:“陛下,娘娘这是怒急攻心所致!还请陛下莫要再刺激娘娘了,这段时日定要好好调养,否则于娘娘身子不益啊!微臣一会开副方子,娘娘一定每日都要按时喝,还请陛下这段时间好好开解娘娘!务必让娘娘疏通心结。”
褚奕也看到了帕子上的血。
他心底浮现出自责来。
与她置什么气。
她病刚好,他本就该事事都顺着她,且他不是说了吗,以后会对她好。
想来先前那些话,都是她的一时气话,萧妃与她交好,她看到萧妃重伤一时生气也是应该的。
褚奕心疼了,上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说道:“棠儿说的都对,是朕的错,是朕不该,避子药一事都是朕思虑不周,怪不得旁人,萧妃一事也是朕太过鲁莽,处理不当,伤了棠儿的心,棠儿莫要因此事气坏了自己身子。”
孟棠眸光微动,她虚弱道:“萧妃为了臣妾,一双腿险些跪废,以后再也跳不了舞,臣妾……臣妾自觉对不住她……这件事本不是她的错……”
“棠儿放心,朕答应你,此事就此揭过,日后不会再责罚萧妃,棠儿你只需养好自己的身子,朕不会再叫你烦心了。”
他看着那帕子上的血,只觉得刺目极了。
好好一个人儿,如今成了这样。
孟棠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推了推他,她道:“不会再叫我烦心……是啊,臣妾这颗心已经死了,又有何可烦的呢?臣妾只是不想连累他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