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什么都不懂,萧妃那一身舞技,是用她的青春换来的,她在最好的年华进了宫,不得圣宠也便罢了,还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舞技。”
“梓童,为何你偏要处处为其他人考虑?你就是太过心善了,这般性子,如何能做的好皇后。”
“废后吧,这皇后臣妾不想做了。”孟棠心灰意冷道。
褚奕自知失言,方才那一句话太过冲动,他是决计不会废后的。
“朕说错话了,梓童你莫要生气,朕再也不说那种话了。”
她只是太过心善,不忍看萧荭芸受辱,她有什么错?
倒是他,叫她一醒来,便瞧见萧荭芸那副凄惨模样,她本就郁结在心,看到那画面难免不会触景生情,想到曾经的自己。
她看起来真的已经厌倦这皇后了,孟棠轻轻闭起眸,说道:“陛下罚梅妃,罚萧妃,无非是因为避子药一事,陛下觉得她们揭穿了您的真面目,可是陛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错的是梅妃,是萧妃吗?喂臣妾喝避子药的是她们吗?是陛下您。”
孟棠睁开眼。
她扶着桌子起身,指着他,说着大逆不道的话:“是您,罪魁祸是您,就算要罚,最该罚的也是您!您罚梅妃罚萧妃!您怎么不罚罚您自己!”
旁边候着的李常福和唐士德,都觉得皇后娘娘疯了。
娘娘怎么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的,那可是皇上啊!
陛下是绝不会容忍有人这般说他的!
陛下怎么会做错?他是九五之尊,他下的任何命令都是对的,哪怕错的也要说成对的!
李常福怕褚奕火。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陛、陛下,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脑子这会不清醒呢,都是些胡言乱语,您莫要当真!”
只见帝王那张脸,已经不像来时那般笑意满满了。
褚奕面容阴沉,眸中难掩盛怒。
李常福连忙又转头看向孟棠,道:“哎哟,娘娘,您这说的什么话!您刚醒,恐怕有所不知,您昏迷这段时间陛下日日盼夜夜盼,就盼着您赶紧好呢,陛下为了您,鲜少的连折子都不批了,这两日不知落下了多少事务,前朝大臣们怨声哀道。”
“娘娘。”李常福不停地朝着孟棠使眼色,道:“娘娘您只是不小心说错话了,心里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奴才都知道。”
孟棠却当做没现,她笑着问:“怎么,陛下生气了?这就生气了?”
孟棠猛地拂袖,将桌上的杯盏通通扫落在地,一阵噼里啪啦声,她说:“臣妾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陛下是听不得臣妾说实话?”
“也是,实话到底是难听的,陛下就算做错了,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您而言,您只是喂臣妾喝了避子药而已,只要臣妾不知,那就不是避子药。可梅妃萧妃却告知了臣妾真相,着实可恨,若无她们,臣妾现下和陛下,恐还上演着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疑的戏码呢,您当然恨死她们了。”
完了,李常福心想,这下是真完犊子了。
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只怕陛下这会,真的要废后了,帝王的威严绝不容许任何人挑衅,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行。
句句都是诛心之语,句句都是皇帝不爱听的话。
褚奕心里憋屈,因为孟棠说的都是事实。
褚奕内心愤怒,因为在她眼里,自己竟是这样一个人,她醒来后,关心萧妃关心梅妃,却没问过一句他好不好。
褚奕眉眼间一片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