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也就算了,竟杀的如此粗暴!
孟棠又何尝不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摘了脑袋,甚至这个人上一刻还在和她说着话。
玉印立马假模假样的开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一生吃素念经,从不杀人,贫僧杀的不是人。”
孟棠又问:“这就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玉印颔,说道:“贫僧从不说瞎话。”
“呕!”
孟棠终是忍不住,吐了个稀里哗啦,中午用的膳,全都吐在了玉印的身上。
玉印脸都黑了。
“呕!”
孟棠吐了一次还不够,又吐了。
玉印恨不得把她丢下驴。
可看到孟棠憔悴苍白的小脸,生生止住了这动作。
他掏出帕子,替孟棠擦掉脸上的血渍,说道:“娘娘可别再吐了,我这僧衣都不能穿了!”
“多少钱,我赔你。”孟棠强制忍下那股恶心感。
玉印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是钱的事?”
孟棠后知后觉,她趴在了玉印怀里,实为不妥,孟棠连忙起身,跳下这毛驴。
腿又是一软,玉印连忙伸手搭了她一把,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在这股血腥味显得尤为清新,玉印怔了下,说道:“娘娘小心。”
孟棠缓缓吐出一口气,镇定了下来。
待缓了过来,孟棠虽脸色还是苍白,却也没有先前那般虚弱可怕了。
她问:“圣僧怎会在此地?”
玉印摸了把自己的光头,说道:“还不是死褚奕,让贫僧祭天大典过后就去清州清缴鲁威王余孽,贫僧今天刚要骑驴上任去清州呢,他倒好,养的海东青啄了我好几口不说,还送了信,让我在城门外等着,必须杀了沈方明,否则他就杀了我!”
“哪有他这样的?贫僧是和尚,整日尽让贫僧干一些打打杀杀的活,真晦气!贫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了他!”
原来褚奕在城外早有安排,怪不得会放沈方明离开。
说起来,这野和尚身手竟这般好?
这么好的身手,确实,不用来杀敌可惜了。
“真是看不出来,圣僧如此了得!这身手,恐怕世间少有了罢?”
玉印连忙摆了摆手,谦虚道:“一般一般,世间第三。”
孟棠对他道:“既然圣僧此间事已了,赶紧骑驴上任去罢!”
孟棠一边说一边开始扯自己的衣物,又弄乱自己的头,让自己看起来狼狈极了。
玉印忍不住道:“你这是作甚?贫僧可没有对你做什么!”
孟棠瞥了他一眼,问:“你还不走?”她要开演了。
“我就不走。”
“你确定?”孟棠意味深长道。
“褚奕快到了,我要留着看戏!”
行,你看,谁能保证盛怒下的褚奕会干出什么事呢,只望这野和尚一会还能留一条小命吧。
说褚奕,褚奕到。
褚奕骑马而来,他脸上带着忧色,唤了一声:“棠儿。”
前一刻还镇定自若的孟棠,娇弱的身躯登时一颤,目中带着盈盈泪光,缓缓后退了一步。
褚奕下马,朝她走来。
他越是逼近,孟棠便越退。
褚奕对她已经有六十二好感,可以适当的作一作了,小作怡情。
“陛下,您别过来!您既已选了萧妃,还管臣妾死活作甚?臣妾在陛下心里,左不过只是个小玩意,陛下高兴了便宠幸两下,不高兴便将臣妾放后宫里冷落七年,臣妾算得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泪流满面,语气里满满都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