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阮泽拉上容野舟,追了上去。
没得到答案,他只能自己瞎猜,“邹鸣说的关键阶段,是不是就是等所有的学生全部死完?”
“可能。”
阮泽咋舌:“不知道这次死了几个,如果每次死的人数相同,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顾婶家和村长家离得不远,邹鸣跑得快,一会儿没了影,顾婶体力有些不支,落在后面直喘气,两人停在她旁边,“顾婶你还好吧?”
顾婶摆摆手,“没事,你俩赶紧去,等会儿记得给我作证,免得邹鸣这老不死的东西,又给我乱安罪名。”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村长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实在是找不到好机会挤进去,两人只能留在外围等顾婶。好在顾婶架势十足,平地两声吼,震得人脑袋嗡嗡响,自觉就给她分出一条路。
借顾婶的光,这次阮泽和容野舟终于来到了中心,村长正抽着烟袋,满脸愁云,面对邹鸣的质问和职责,沉默不言。
邹鸣又恢复了当时在顾婶家门口的气势,说话掷地有声,就差指着村长鼻子骂了。
一人的独角戏,没什么看头,阮泽把注意力转移到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上。一共七具尸体,相似的神态,相似的装扮,除去细微的区别之外,几乎与先前死的六个人一模一样。
其中,阮泽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他指给容野舟看,“是不是有点眼熟?是之前六个玩家的其中一个吧,如果我没记错,就是破坏传单的那个女生。”
“挺可惜的,明明只是个小姑娘。”
容野舟当然不知道,他到的时候,邹鸣早就把组分好,那六个玩家都不在阮泽这组,他也就没怎么注意。
阮泽说他不成器。
“只顾着看你了。”
“……停一下。”阮泽捂住他的嘴,“别玩这些尬的,我受不了。”
带着凉意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勾起了向上弯曲的弧度。
“好。”
须臾,他补上一句:“我们需要加快进度了。”
灼热的气息撒在掌心,有些痒,阮泽触电似地收回手,塞进了自己衣服兜里,“确实。这次是七个,这样一共就死了十三个,还剩下七……八个?你算人吗?”
这问题就有些玄妙。
阮泽解释:“你不是后来才到的吗,而且还有个助教的名头,万一不被包括在学生的范围内呢?”
其实容野舟明白他说的意思,但这副认真解释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可爱,他不忍心打断,便坦然地接受了下来。
“算,我也是玩家。”
“那不完了,”阮泽耸耸肩,“我们马上就要全军覆没了。”
在忍受了邹鸣这么久的聒噪之后,村长终于用烟斗敲了敲脚下的石头,“行了行了,像个怨妇没完没了,其他人也都散了!”
村长还算有威严,说话有人听。
不过片刻功夫,周围就只剩下村长、邹鸣、顾婶,以及阮泽二人了。村长瞪着眼,指责顾婶:“你咋把外人带这儿来了?”
顾婶可不在乎什么村不村长,反正说她就是不行,当下毫不客气怼了回去:“这邹鸣不也是外人,你怎么不赶他走?我看你这村长当的太久,老糊涂了吧,做事好歹讲点理行不行?”
也不知被大烟呛到,还是被顾婶气的,村长嗑的话都说不出来,全身直打哆嗦。
阮泽看他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就去屋里搬了两个板凳出来,和容野舟一人一个,坐着等好戏开场。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村长扬起烟头就要往顾婶头上砸,邹鸣在一旁,手疾眼快拦住了他,“有话说话,别动手。”
顾婶双手叉腰,昂着头看村长:“打我!来打我啊!你除了打女人还有什么本事?”
村长想把手从邹鸣的钳制下挣脱出来,脸都憋红了,但无奈两人巨大的力量悬殊,只能作罢,他缓下语气:“松开吧,我不打人。”
邹鸣松开手,却还是不放心地紧盯着他。
但不动手归不动手,两人嘴上依旧不饶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最终,以顾婶的险胜为这场闹剧拉下帷幕。
还以为能在他们口不择言时听到什么劲爆消息,结果来来回回都在进行人身攻击,阮泽失望了。正好趁着他们停战的时候,他开口,把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三位老人家,吵够了就过来跟我们唠唠嗑,我们得赶紧回去了,不能把小命丢这儿。”
他这话听着也不太礼貌,但碍着容野舟这尊大神在哪儿,这三个暂时不用走剧情的人敢怒不敢言,只好认命地聚到了阮泽旁边,阮泽站起身,把板凳让给顾婶,顾婶和颜悦色地坐了下去。
阮泽没坐,容野舟自然也随着他,他留下的座位却没人去坐。
顾婶不嫌事大,故作夸张地问村长:“村长,您老怎么不坐啊?这么好的位置,不坐可惜了啊。”
村长黑着脸不说话。